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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管那炒粉还烫得冒烟,直接一筷子团起来稀里糊涂地塞到嘴巴里,连着扒了三大口下肚,隐隐作痛的胃总算老实了下来。
“老板,我看这附近就你这家店开着,是要开到年三十吗?”
老板在灶台收拾东西,听完乐呵呵地笑了:“唉呀,那我也想早点回家呢,谁不想早点回家啊,谁叫我闺女学校还没放假呢!”
蒋成心含糊地“唔”了一声,看着老板又坐回厨房门口的塑料凳上:“哪个学校啊,放假这么迟?”
“就一中,我闺女上高二呢,等她放了假我们就可以一起开车回老家过年了。”
“……”
蒋成心并不发表言论,只是默默地想,现在的小孩真是好辛苦啊。
等把一整盘炒粉吃到底都不剩,他才噎着似的拍了拍胸口,把衣服拉链拉起来,重新走进了夜里。
夜晚的溪畔路看起来一点也没变,河边的护栏是上个世纪末用石头雕成的中式栏杆,夏天的时候摸上去冰凉凉的,有很多小孩喜欢躲在趴在树荫下的石栏杆上偷凉。
风中隐隐飘来一股玉兰的味道,幽幽的,但找不到究竟是哪棵树上开了花,如同一位纤秾的神秘女子,在一众花草中有着足以辨识自己的冷冽气息。
沿着这条溪畔路走到尽头,就是蒋成心住了近二十年的家。
他家是上世纪末建成的老旧小区,楼梯房,外表的白瓷砖有些已经发黄发黑,排水的水沟有些也已经长满了苔藓,可见是长期没有物业人员来清洁了。
蒋成心从几辆快黏在一块的车子中间挤身过去,走到了小区里那株老松树底下,心突然跳得很厉害。
小时候,他以为老松树像一座望不到顶的巨塔,树的顶端能一直连到天上的云里去。
长大之后,他才发现那株松树其实只有四层楼那么高,最上边一根树杈遥指着的那户人家,就是他们家。
家里亮着灯,依稀可以看见那生锈的绿栏杆里头挂着的上衣和裤子,还是从前熟悉的样子。
蒋成心就这样站在楼底下,怔怔地抬头望着,和他小学的时候因为考差而不敢上楼汇报成绩一样。
“我们对你太失望了。”
被迫出柜的那天,蒋父和蒋母如出一辙的眼神像一根刺,至今仍然深深地埋在他的心里,不想就不疼,一想起来准会疼得不可收拾。
那一天,蒋成心被他爸妈以吃饭为借口,误打误撞地被骗去和一个年龄比他小三岁的女孩相亲。
女孩还没毕业,正好穿了一身紫藤色的棉布裙子,气质神似《色戒》里刚念大学时的王佳芝,像一朵未施粉黛、天然干净的芍药。
即使蒋成心再迟钝,也能看出女孩躲闪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掩饰不了的羞怯,一颗心不禁凉了几分。
而后在与她的交谈中得知,她的父母都希望这一段关系能奔着未来结婚去,心里不由更惊。
回到家,他才不得已地跟父母坦白,不能就这样祸害人家姑娘一辈子。
当时蒋成心他爸直接面无表情地甩给他一巴掌,声音颤不成句地让他“滚”。
于是,在接近一片死寂的气氛中,他慌不择路地逃了。
有时候,蒋成心甚至有点痛恨他爸他妈疼爱了他这么多年。
如果父母不曾爱护关心过他,他大可以心无挂碍地一走了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一通电话可以不远千里地赶回来,却被咫尺之间那道隐形的门挡住了脚步。
蒋成心又仰着头看了那扇亮灯的窗户很久,很久,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攥紧了拳头,转身往小区门外走去。
他心不在焉地在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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