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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圆心一横:“我们斗琴,要是我弹得比你好,你就得把贝斯借给我。”
“你又不会弹。”傅莲时道。
“贝斯而已,”赵圆说,“我是音乐生,学一天就会。要是不和我比,我就当你怕了。”
傅莲时抬起头,环顾一圈。窗外天色暗了,教室又没有开灯。乐队几个人站在桌椅之间,神情或畏惧,或埋怨,都在看着自己。
他松开赵圆,站起来说:“好。”
定下时间、地点,傅莲时拍掉琴盒上的尘埃,走出校门。
这是1992年的深秋。远在英国,水星奖刚刚创立,大家正听“治疗”和“史密斯”;在美国,“涅槃”“枪与玫瑰”;日本,X Japan。
在中国,大家等着天气转冷,下一场雪,快让我们在雪地上撒点儿野。
但是在此时此地,天地黄尽,满街飘散着白果的酸臭味道。傅莲时每走一步,耳边是果实破灭的声音。前路后路都是茫茫的秋色,自己是那样渺小,家是那样远,琴盒是那样重,身上伤口又是那样疼。
他慢吞吞回到家,拉亮电灯。父母果然都不在家,桌上留了零钱,他妈妈在旁边写了字条:多交点朋友。
第2章 斗琴
周末学校关门,所以“斗琴”地点选在小青蛙琴行。
这里离校门很近,主营传统乐器,二胡、三弦、笛子、琵琶,也卖钢笔文具。二楼有一架钢琴,租给没抢到琴房的音乐生。赵圆算是熟客。
今天一大清早,刘鹏和赵圆提前到了。两人在琴行找了板凳坐,刘鹏惴惴问:“你有没有练会贝斯?”
赵圆道:“差不多吧。”刘鹏说:“你都没有贝斯,怎么练的?”
赵圆得意道:“我拿吉他练的。贝斯四根弦,就是吉他的一半,一样的,懂吧。”
“四根弦,你们比赛弹四胡?”有个声音冷不丁冒出来。
两人循声看去,琴行老板窝在角落沙发,看《小说月报》。
“弹贝斯。”赵圆说。
“贝托?”琴行老板问。
两人都不想搭理他,赵圆背过身,做了个鬼脸。老板没得到回应,继续看《小说月报》。
“但傅莲时好歹练过这么久,你怎么赢?”刘鹏问。
赵圆沉吟片刻,把刘鹏拉过来:“其实我有个办法。到时候我先弹,我弹完以后,你找机会,把他琴弦调乱。”
刘鹏傻眼了,赵圆拍拍他的肩膀:“琴头上那几个钮,每个都随便转几圈。”
“对面练过多久呀?”老板插嘴道。
刘鹏想了想:“一两个月吧。”
“啊,”老板感慨,“学一两个月贝托,值得你们这么对付他?”
阴谋被人揭穿,赵圆有点尴尬,啧道:“你不懂,他完全是坏分子,打架斗殴,欺负同学的。我们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你别多管闲事。”
老板道:“这么坏呀。”
赵圆又叮嘱道:“也不许借他校音管,不许借音叉,不许借口琴。”
老板摆摆手:“都没有。”
等了半个小时,门前一暗,傅莲时来了:“您好?”
老板从书上抬起头,对赵圆挑挑眉毛,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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