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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也说得对。我自己出去了。”
廖蹶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同桌提起书包,从傅莲时身边挤过去,小步跑到走廊上。
接着刘鹏叫了一句:“廖老师……”
廖蹶子看向他,刘鹏又低下头,一言不发,但也走出教室。
廖蹶子做了十年老师,生平第一次被这样下面子,气得面色铁青。半晌说道:“还有人吗?”
“老师,”刚才谈论《顺流而下》最欢的几个学生站起来,“我们也走了。”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班上同学走出去一大半,班会彻底开不成了。傅莲时心里快意至极!他朝廖蹶子一躬身,说:“我觉得我没做错,不该受批评。”
廖蹶子气得浑身发抖,傅莲时把他的黑板擦放回去,说:“还给您。”打开教室大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同学坐在楼梯上,三三两两聊天。见傅莲时如见大英雄。
刘鹏还是不怎么敢看他,嗫嚅道:“上次调你的弦,我觉得很对不起。”
“我知道。”傅莲时想了想又说,“我还是借你们琴吧。”
“真的?”赵圆坐在最远的地方,“那你为什么要和廖蹶子对着干?”
傅莲时微微一笑:“那不一样。”
赵圆叹道:“我都听到了,他以后不让你上节目。班级演出都要他报名单……”
傅莲时不响,赵圆道:“……其实挺可惜的。”
傅莲时又不响,心里也忍不住觉得遗憾。
他同桌在膝盖上写作业,闻言打岔说:“廖蹶子开班会,你还是第一个没有哭的。”
傅莲时谦让道:“我也没说什么,不是我的功劳。”
同桌说:“你是那个黄河里面的石人,被捞上来了。”
傅莲时莫名其妙:“我为什么是石人?”
同桌对他笑笑,继续写字。
第5章 卫真
往后几日,傅莲时吃饭上课、走在路上,脑海里都是贝斯咚咚的闷响。
但再怎么不情不愿,周六还是到了。傅莲时睁开眼睛,家里幽静,窗帘缝中几乎无光,看不出时间。他叫了一声:“妈!”
没人回答。他爸妈因为工作搬来北京,两个大忙人,不着家,几天几夜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墙上挂钟道,五点整。外面踢踢踏踏,窸窸窣窣,摸黑下楼的声音。自行车轮子转动,轻轻细细的哒哒声。傅莲时睡无可睡,干脆起来临时抱佛脚,再练一会琴。电贝斯声音又低又闷,不插电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不扰民。
其实他也不知道练什么好。练《顺流而下》,练飞蛾那段即兴的独奏,练没能上台的《恋曲1990》,好像没什么东西可弹了。十点钟,街上越来越热闹,小青蛙琴行应该已经开门。他把自己捯饬整齐,像商务人士拎公文包一样,拎着琴盒出门。
走到琴行临街,有个耳熟的声音叫他:“傅莲时!”
居然是赵圆。如今两人不算互相讨厌,但还是有点儿戒备,在学校里不太交谈。傅莲时道:“你周末也来学校么?”
“我来练琴的,”赵圆朝琴行的方向看了一眼,“今天是不是……卫真要来?”
“是吧。”
“那你是不是很兴奋?”
傅莲时摇摇头,说:“不兴奋。”赵圆道:“你就装吧。”
但傅莲时说的其实是实话,他见卫真的激动劲儿,完全被练不好琴的恐惧掩盖过去了。
两人并肩走到琴行,大门半掩,曲君长发半扎,坐在柜台旁边看报纸。赵圆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招呼道:“老板!”
曲君头也不抬:“小胖子,琴房旁边有人用,今天不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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