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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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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低眉顺眼说:“您好,我来上菜。”

风从走道刮进来,傅莲时觉得清凉了:“人还没来齐呢。”

“约的是七点钟上菜,”服务员说,“您要等一会儿吗?”

先上菜,飞蛾来了就不必再等。傅莲时侧过身子,让服务员推小车进屋。

第一道,自腌泡菜,紧接着是,康乐招牌名菜桃花泛,红糟鸡丁,瓜枣,翡翠羹。三菜一汤,价格昂贵的大菜,都是飞蛾提前点好、提前结账的。蚂蚁他们请的一顿午饭,未必有这样的规格。

菜上齐了,飞蛾还没有来。桃花泛是炸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那油香味一阵一阵飘来,傅莲时心急如焚,又不好意思动筷子。

服务员带上门,傅莲时仍旧背对门口坐着。冷清的明月升过胡同,升过瓦片上的枯树枝。夜色照入室内,即便开着电灯,四下还是变得幽暗。

古代人会说“一盏寒灯”,其实古代的灯要么是黄油蜡烛,要么是菜油灯,是暖红色的,明火。明火和寒怎么搭得上关系呢?永远是灯越红,显得内心越蓝、越冷、越凄清。渐渐地傅莲时闻不到饭菜香,也不知道是在屋里呆得太久,闻不清楚味道,还是它们真的一点一点冷却下去了。

他心里有种预感,今晚也见不到飞蛾。

飞快瞥了一眼挂钟,现在是七点半。过得七点这个坎,分针走得就比之前快许多。要是八点还不现身,飞蛾大概就不会再来了。

门又笃笃笃响了三声,傅莲时说:“请进。”

进来的果然又是服务员。见他一道菜没有动过,服务员道:“我们的招牌菜,凉了就不好吃啦!”

傅莲时点点头说:“没关系。”

服务员端着个饼干盒子,摆到桌面上来。傅莲时心想,康乐这样的大餐厅,怎么拿饼干做甜点?凑近了一看,还是个脱皮生锈的饼干盒子。服务员道:“这是飞先生留给您的。”

傅莲时又点点头。直到服务员退出去,他才反应过来,这盒子就是飞蛾送给他的礼物。

盒子非常大,两拃长宽,拿起来沉甸甸的。上下铁皮凹进去,咔哒作响,旧铁皮的通病,但是里外都擦得锃亮,滑溜溜的没有一丝灰尘。

傅莲时掐进盖子缝隙里,一使劲。盒盖背后贴着一张纸片,写道:送给傅莲时。

他立刻知道了,飞蛾一开始就没打算来!这盒子是一早转交饭店的。

否则要是临时有事,飞蛾宁愿送个盒子过来,也不肯上楼见他一面么?他又不会缠着飞蛾不放。

傅莲时鼻子一酸,五个字变得朦胧。他走到窗户旁边,推开一条小缝,不住地擦眼泪。夜风吹得脸上一片冰凉。

贺雪朝见蚂蚁和高云见尺蠖,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轮到他就不一样了?

本来他不爱哭的,尤其不因为委屈而哭。比如上学挨批评,打架受伤,家里没有人。只要忍受,涂红药水,过好自己的生活,一切都无所谓。世界给他出了题目,他再不擅长做题,总能够慢慢找到解法。但为什么兜来转去,他永远是如此地寂寞?

门开了。傅莲时大惊,见是那个服务员,他又飞快地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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