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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着?”生生地掰开傅莲时的手指。黄萍也在一旁帮忙。双拳难敌四手,傅莲时的手指就这样被掰开了,傅辉一把抢过贝斯,说:“就不该给你买。”

傅莲时争辩:“这是说好的,给我转学做奖励的。”傅辉怒极,踹了他一脚说:“你还有脸提呢,转学做奖励,现在你退学了,不该把奖励收回来吗?”

说着傅辉冲进厨房,提着贝斯的天鹅颈子,拿菜刀一阵猛砍。傅莲时拼了命尖叫道:“不要!”

要是传统丝竹乐器,这么砍过早就碎了。但电贝斯都是顶沉的实心琴身实心琴颈,最粗的四弦跟饸烙面似的粗。傅辉耗尽力气,菜刀砍得卷刃了,连琴弦都没砍断,琴身也就掉了表面的漆。

傅莲时心疼不已,挣开黄萍,拿手挡着伤痕累累的贝斯说:“你要砍就砍我吧。”傅辉两眼赤红,高高举着菜刀,傅莲时也不让步地抱着琴身。

对峙半天,突然有人拍响他家大门。傅辉说:“又是那个杂种。”

只有傅莲时知道,曲君不再会来救他了。他也没想开门,仍旧抱着贝斯不撒手。

黄萍做个噤声的手势,凝身听了一会。那人不仅不停,还敲得愈来愈大声了。傅辉烦得不行,喝道:“是谁!”

外面那人说:“大半夜扰民呢!”

是个女人的声音。黄萍放心打开木门,留外边防盗铁门关着。傅莲时伸头看了一眼,隔壁女邻居独自来了,没好气地骂道:“又叫又嚷嚷,你们干嘛呢?再吵我明儿找警察了啊。”

黄萍觉得丢脸,没说话。傅辉在厨房叫道:“不好意思啊,教训孩子。”女邻居说:“教训孩子,整栋楼甭睡了?”

傅辉赔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上力道稍轻,不仅放下菜刀,还把贝斯也放开了。

傅莲时不顾面子,抱着贝斯就要跑,傅辉怒极:“你还敢跑!”居然也再不管邻居,扭着贝斯脖子,跟傅莲时一路搡到阳台。傅莲时放声大叫道:“我犯了什么死罪,你杀了我吧!”

傅辉不由分说,把贝斯硬举起来。傅莲时今天又饿又虚弱,力气拗不过他,眼睁睁看他的琴悬在阳台外边,死活不肯松手。

傅辉一手抓着贝斯,左右看看,拿过一根木头晾衣杆,抽在傅莲时手上。傅莲时冰凉的眼泪流了满脸,叫:“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傅辉气不过,又一棍子抽中傅莲时的手腕。傅莲时单手架在台子上,本就不好使力,现在彻底抓不住了。惨声大叫,那仿大提琴、流线形状的贝斯,优雅地坠入夜色。

砰!一声绝响,紧接着是若有若无、浑厚低沉的嗡鸣,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有几扇窗口陆续亮灯,发牢骚的声音不绝于耳。傅莲时恨自己不是学习的材料,恨自己怎么就退了学,恨自己这一双手,怎么就没能抓紧贝斯。或者贝斯才掉下去,他拼命伸手一捞,说不定就能把琴抓回来。他猛然推开傅辉,跑到厅里。黄萍跟女邻居呆呆站在门口,被刚才的巨响吓住了。傅莲时也把她们两个推开。

从前余波想砸他的贝斯,照墙上砸了两下,也只砸坏了拾音器。傅莲时心里存有侥幸,飞奔冲到楼下。

他没带手电筒,单元楼道也没装电灯。打开单元门,他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蹲在地上摸索。

外面冷风呼啸,门槛底下有个长条物什,触之尖利,是一块儿碎木头。傅莲时心底一凉,又摸到一个金属件,彻底绝望了。

往前走了几米,他的贝斯从琴颈断开,琴身也摔得开膛破肚。钢弦软软垂落下来,再也不能弹响。

Hofner不是他最喜欢的琴型,最喜欢的是飞蛾手里那把,黑白配色的Musicman Stingray4。

但这几个月朝夕相处,他对Hofner倾注了无数心血,早就弹出感情来了。练完琴要细心擦拭,不让粘上一点灰。一把精心照料的琴,怎么坏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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