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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顾,杀猪似的大叫起来。大伯沉着脸,打开门吼道:“你们造反是吗!”

傅莲时说:“他偷我的钱。”堂哥拼命尖叫,把他声音盖过去,说:“他发疯了!发疯了!”

大伯看一眼扯烂的外套,问:“是谁扯的?”堂哥马上说:“傅莲时扯的。”

傅莲时不响,大伯厉声:“你平时就这样欺负小宝?”

傅莲时只说:“他贪了我的十块钱。”

大伯眉头皱得紧紧的:“那你就可以撕衣服么?”

明知道大伯偏袒儿子,不可能替他找回公道,但他听到这样的回应,还是失望至极。傅莲时使劲扔开扯掉的袖子,跳下床:“我不干了。”

大伯说:“什么?”傅莲时大声叫道:“我不干了!”把衣服一股脑塞进袋子,提起行李便走。

没人拦他,傅莲时气冲冲下到楼底,冷风一吹,头脑才稍清醒些。

他干不长久,很难再找包食宿的工作。这附近住宿绝不便宜,还要每天吃饱饭,他身上三块钱眨眼就没了。

傅莲时还穿着当睡衣的T恤衫,穿一条长秋裤,不禁风吹。他从袋子里翻出外套穿上,慢慢走出楼梯间。堂哥开窗叫道:“你他妈的不是硬气吗,快滚啊,别在我家楼下呆着。”

傅莲时道:“你家也没把整条街买下来。”故意站着不走。

又一阵风吹过,傅莲时想起他带的三块还在行李底下,收在书包的夹层里。他蹲下来,一层层打开袋子,摸索到那几张纸币,一股脑掏出来。

带出来的还有一样东西,是一张名片。傅莲时拿到路灯下一照,曲君……

不知什么时候掉进包里的名片。傅莲时在火车上就发现它了,一直没扔。

这些天看到别的“君”,吴君如,邓丽君,都让他过电似的一刺,血管里发痒,感到无比屈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但每次真正拿着曲君的名片,看见这两个四平八稳的字,他想起的总是曲君好的每一面。他在饭馆气得受不了了,就把这张名片拿出来看看。闭上眼睛想象,仿佛能感受到一绺轻柔的长发。

傅莲时鼻子一酸,把那名片翻过来。

背面列完了奖项,最底下还有串莫名其妙的数字。这数字前面没写“欢迎致电”“电话”之类字样,所以他从来没关心过。今天看见,他突然想,是不是曲君的电话号码?

也不知道曲君愿不愿见他。上次说好了,曲君不管他了。

傅莲时又一盘算,他花一块钱,打三分钟电话,兜里还能剩下两块。要是曲君不理他,睡大通铺一天五毛,明天一早买几个馒头,去工地干活也好,总能把路费赚回来的。

他找见一家开着的文具店,进去借了电话机,转北京市区。忙音嘟嘟地响了半分钟,傅莲时已开始灰心了。对面突然接起电话。

傅莲时讲了两句,曲君才道:“你说。”

隔着电话线,听不太出来情绪,甚至声音不太像曲君了。傅莲时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近况讲了,说道:“曲君哥,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文具店老板看了他一眼,傅莲时拢着听筒,报了饭馆地址:“寄到这里就好。”

本来邮局是不让寄钱的,容易丢,但傅莲时没有银行账户,急用现金,只能出此下策。

曲君说:“等等,我记一下。”

傅莲时怕时间用完,飞快把地址又报了一遍。静了一会,曲君说:“好。”

傅莲时想不到还能说什么。问问曲君近况?曲君只是答应借钱,也没说就此跟他和好。他想了想说:“谢谢。”

曲君说:“你……”后半截话没说出口,文具店老板就催道:“三分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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