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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次春节返乡,他在火车站偶遇我妈,俩人一见钟情。”
容蝶觉得唏嘘:“只是时也命也,或许他的不幸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毕竟是私人医院这种地方,富人多,医生难免会迫于压力,医闹关系也呈现两极分化,要么紧张,要么变成富人脚下的傀儡。
“那个因为他醉酒手术而死掉的人,是当地一个著名的企业家。”
“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罢?”容蝶说罢,笑了下。
司怀衍却觉得眼皮发紧,身心都深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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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司怀衍车祸重伤,在容爸主刀之下,还剩下最后一个手术。
那会儿他躺在病床上,麻醉针都已经打了,可容爸却突然收到一个请求。
——或许不能称之为请求,而是命令。
容爸当年,为了能让容蝶顺利念A大附小,他曾经参加过一些上流的宴会,在那儿他有幸得到了某位大佬的垂青,这才让容蝶有了念附小的机会。
如今那位大佬又找到他,叫他完成一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病床上的少年。
他都已经站在手术台上了,就差最后一个手术,却被临时通知要秘密解决这个少年。
可是最终,容爸心生不忍,最后还是秘密安排人将他给换了出去。
后果么,他自然是被整得很惨。
在女儿生日这天被叫回医院去,诬陷他醉酒上手术台,导致病人离世,最后安排货车高速出了车祸,把他活生生撞成植物人。什么医院,什么交警,都被串通一气。
舆论像是山,没有任何人同情他,都骂他活该,酒后手术,酒后驾驶,他死了活该。
容蝶那时候还在附小读四年级,她只要一去学校,就会被贴纸条,辱骂她是杀人医生的女儿。
也是在那一刻,王榕心女士爆发,从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变成了护崽子的泼妇。
“我妈她年轻时那会儿,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容蝶觉得很讽刺, “她从前说话温温柔柔的,旧照片里的她长得很漂亮。”
“我觉得她更爱我爸,比起我,她最爱的其实应该是我爸。”
“也是在那天,家属来我班级闹事的时候,她弄丢了那份贤良淑母的温顺,成了一个泼妇。”
容爸的调查结果最终是这样的,因酒后驾驶,毁坏公物,当事人全责,且醉酒上手术台,职业道德低下,导致病人离世,剥夺从业资格。
可容蝶想不通啊,整件事逻辑崩盘:“就连平时和我爸关系最要好的小学徒也作证,说我爸醉醺醺的上了手术台——”
“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口女儿红就能变成那样。”
“我不信。”
“他只喝了一口。”
长久的静谧后,容蝶说完又闷闷笑出声来:“可不信又有什么用?一口也是喝了,他喝了,喝了我出生那年埋的女儿红。”
“我认命。”
“我都认命。”
“其实要是我当时没闹着要他喝酒,应该不会有这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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