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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她不可动摇,高兴她坚不可摧,高兴她没有被情爱所骗。
但有时候,也会做些不知所谓的梦。
她在梦里反复地杀顾怀瑾。
有时,是她一剑刺穿了他的心口,他口里淌出黏稠的血来,错愕用手掌接着,狐疑地抬眼看她。
有时,是她刚握紧了剑柄,忽然身子一歪,接着,什么东西嗤地一声从她身体里拔出去,整个胸口濡湿温热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看他,月色底下,他冷笑:
“你不是也早想杀我吗?”
有时,她附在顾怀瑾耳侧,流着眼泪,道出实情。
顾怀瑾安静听她絮絮讲了许多,最后听完时,只有一句话:
“所以,你原是个细作?”
然后,雾刀一支冷箭射穿她心口,她呕着血,看着他用那样的神色看她,连眼泪都没有。
那样的眼神,即便是在梦里,也会叫她发抖。
如果,他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还不如杀了他。
还有时,她剑已经出鞘,顾怀瑾如鹿一般无辜且迷茫,见她抽出了剑,还不知道躲,无可奈何朝她伸出手:“剑也能玩?再伤着自己。别闹,给我。”
她看着他的脸,无论如何下不了手,剑搁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抹。
有时,是用剑。
有时,是从兰阁高台上,跳下去。
每当这时,即便用了蒙汗药,人也惊醒了,醒来就见到他守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
他坐在床边,对她而言,如今,是噩梦。
她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朦朦胧胧间,顾怀瑾抚摸着她的发:“怎么要么生病,要么昏睡。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就开始流眼泪。”
他用衣袖,将她蓄在眼窝和鼻梁间的泪泊蘸去。
她怕他温柔,怕得要命,钻回沉沉的梦里。
还有时,会做一些更可怕的梦。
梦里,仿佛是暮雪院他的房间内,他们已经成了婚,顾怀瑾做了掌门,雕窗上贴着的囍字仍未揭下,她已经可以大大方方地躺在他的榻上。
夜里,万籁俱寂,她被月亮爬上山巅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顾怀瑾顾虑她正睡着,只点了一支纤细的蜡烛,伏在书案前,批着公文。
墙上,他的影子静静的。
“怀瑾。”她床头放着一些他已经批过的公文,她随手拿来,打开翻着。
“醒了?”他回身看了一眼,又垂首蘸墨。
“今年冬天,过年的时候,我们偷跑到山下去逛灯会好不好?”
他笑着,“做掌门的,带头往山下偷溜?”
“好不好嘛。”
他无可奈何地笑着,有点犹豫,将公文翻了一页。
白糖喵呜一声蹿上了榻。她在梦里,竟然也不恼,“啧”了一声,“你家猫儿踩的你枕头,你管不管。”
“随它吧。”
她嘶了一声,“你这人。猫不守规矩,你不管,我不想守你们的规矩,你就不让。”
披着衣服走下榻,从他的笔筒里抽出一支毛笔,在他的砚台里蘸了墨。
他倏地抬起头来,“做什么?别在我公文上画画——”
她哼着小曲,大摇大摆趴回榻上,两条腿随性翘着,打开他的公文,照着白糖,两三笔就画成。
画上,猫对着人翘尾巴,趾高气昂地伸出爪子来,要小鱼干。
顾怀瑾气急:“又画!上次大会上,我将公文一打开,头有两个大,你怎么又——”
她咯咯笑着,滚进锦被里去。
那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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