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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怎么办。”

“你想个屁。天天在一个房间里寸步不离的……”腰痛得她有口难言,她抓着架子床的立柱,指甲抠掉一点碎漆。

她如何不明白。

他不过是吃到了这种方法的甜头,日日夜夜地,打着爱她的名号,上他顾怀瑾自创的刑。

只不过,她也没有点明。

隔着这么大的仇怨,要他一点也不逼问,不现实。

能将上刑化为……上,上床,已经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并且,一来二回,她还得以抵挡些许。

若是被他发觉,他一流血她便心疼,天天拿着把匕首自残,那她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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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她心知肚明,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怀瑾是否知道她知道,她不知道。

但他问的问题,渐渐地,她也不知是何意。

最初,他常常问“到底叛或不叛”,隔三差五拿这个问题抽查她。

她要么模棱两可地说“想想”,要么干脆利落地说“不叛”。

答得太不留余地时,他脸色便不着痕迹地沉下来——如今,即便他蒙着那根绸带,她有时也辨得出他的情绪了。

若再撞上嘉庆帝来信催促,或者更加背运些,撞上盖着李玄白的大印的来信,她便得——格外遭点罪。

大多数时候,他是用手。可是那一回,许是李玄白的印又激了她,他竟然解下她的铁链,将人按在窗边,下半身在窗内,上半身在窗外。高塔呼啸的风从塔底直挺挺猛刮上来,她莲子般白生生的身子被纷乱的长发裹得一派糊涂,人连惊叫都顾不上了,扒着窗边:

“你疯了是不是?!”

“说你选我!”他兜着她的背,怒不可遏,她的腰不住往后撞到墙上,一阵撞击声。

塔底下把守着十二个侍卫。人在窗外,下面的人,什么都听得见。

她一面酸愉得头晕目眩,一面颈椎不受控制地悬垂下去,倒着,看见长发纷飞间,远远的地面。

侍卫们并不敢抬头。

她扒着窗框,上边悬空,下边苦愉,睁眼闭眼都是刺目的湛蓝的天,指尖麻痹得几乎抠不住,明知下面有人,还是情难自禁地尖叫。

“你别发疯了——真的,我求你……”

“到底是我,还是他,乖乖。”他将缠绵情事变为一场拷打,威胁,“不说,把你推下去!”

“怀瑾你轻……”她的呼救和哀喘就湮没在风里。

那一次,她下来后便两膝一软,跪在地上,连去下面长生泉,都是他抱着去的。

原来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杀人的——那种感觉,简直灭顶。

后来很久、很久,李玄白一来信,她比顾怀瑾,更心烦。

再后来,他隐约发觉,径直逼问她“要不要叛”,是没用的。

兜着圈子跟她周旋,比较有用。

他开始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往生门的门口有几盆花、有无牌匾、屋檐如何,一年四季种些什么花草,院子大概几尺长,每到夜里挂些什么灯笼,夏天有些什么样的虫鸟,诸如此类不知所谓的问题。

她不知这些问题用意何在,每次他开口问,又都故意将她置身于一个不上不下、近乎痛苦的点,她实在顶不住,往往就痉`挛着身子服软,吐给他两句实话。

实话过后,就更加变本加厉。

她一直以为,这些边边角角的琐碎事,即便告诉他,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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