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匙,咔一声,解开了她双腕上的铁铐。
她转着手腕站起身来,白衣迤逦着随她下了榻,拖在地上。她往窗子底下看了一眼,道:“叫他们把我那日上山的衣裳拿来,派两个侍女上来替我梳妆。你之前搜走的那些玩意儿呢?”
“什么?”
他回身看她。她站在窗前,窗外一片苍碧色的茫茫群山,天色更亮了些,映得她白衣有些泛蓝,她毫无心伤地垂首往外看。
又是这样。
只要她想起她的任务,想起往生门,想起洛京的那些事,她顷刻就会把他抛到脑后。
即便以后在宫中日日相见,恐怕,四象塔上的她,他也再见不着了。
“我的戒指、暗器和药丸。当日长生泉内,你从我身上搜走的所有东西。”
他压下心酸,握着刚从她腕上解下来的两只铁铐,一下一下难舍地抚摸着,“云垂。将娘娘的东西都取来。来个侍女,替娘娘梳妆。”
“是。”
“我们回去之后,”她按揉着因一直被锁住而泛红的手腕,去镜中仔细检查了肩颈的吻痕,“一切以大局为重。你顾你的一山二虎之局,我顾我的任务。”
“你到底……”他回身看她。
他话不消说完,她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我还得想想。回了宫……再给你答复。”她坐到镜前,镜中明明都映出了他的脸,可是,她只顾着拿发梳梳头,连在镜中看他一眼,都懒得顾及,“关键在于,往生门是否会守信。此事确定了,叛与不叛,我才能下决心。眼下,我拿不准,须得多方探听些消息,方有定论。”
“不过……”她的梳子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他真受不了她那种界限分明的态度。
她叹了口气,“不过,当年天山之祸……是我欠你。即便我不叛,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给你。”她将梳子搁到桌上,转身去戴云垂递来的蛛罗丝的戒指,“只是,不能现在就给。”
他默然站起身。
云垂当即垂首退下。
他的身影映在镜中,长衣如墨,人仿佛一道阴沉而难缠的影子:“霜儿。倘若你不叛,即便你将一切都告知于我,我也无法同你在一起。”
房间内一阵整理首饰衣物的窸窣声,无人回答。
她站起身来。侍女们环绕着她为她更衣,她只是垂着长睫,由着她们将她的白衣褪下。
她那种沉默,如今,他隐约明白。
倘若她不想叛,即便要以两人一刀两断为代价,她也还是不会叛。
她是爱他。但她,不会容许情爱,动摇她的任何决定。
虽然,白衣褪下,她满身吻痕斑驳,密密麻麻。
他胸中一阵难以出口的淤塞和不安,走去窗边,难以自控地抓着木椅的椅背,带点自虐的快感,拿木头狠狠硌着指骨。
“今日我先走了。”珠花步摇一支支插进她逐渐挽好的发间,她对着镜子检查两侧珠花的高低,“回宫,说要两人如常,也千万记得大局为重。若要冒险,便先不要见了。紫禁城不比别处……”
“你不准见他。”他骤然打断,语气近乎粗暴,“不准跟他私会。同他少来往。跟我顾忌着大局为重,不准我见,怎么天天同他湖上私会?”
“我同他……”她听出他语气不对,“我同他什么也没有。何况,紫禁城内,皇上占一小半,其余一大半,全是摄政王的。下人们最懂得投诚,皇上又待人残暴,不得民心,谁会为了皇上得罪摄政王?于大局无碍,自然无妨。但你我……”
她回身看他一眼,“你我同是皇上的人。稍有不慎,谁也没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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