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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好气地落了座:“我也不知他什么毛病。”
“究竟是怎么了。”他笑着翻折子,“你并非眼皮子浅的人,他也并非牙尖嘴利之徒,怎么会为了把紫檀琵琶,当着皇上的面,一个怒斥,一个痛哭。”
她不说话,手里执一柄红鲤纨扇,心烦地扇着。
他意味深长地笑问:“当真交恶到了这地步,连在皇上面前,都忍不了?”
她登时知道他在试探什么,借坡下驴,将纨扇劈手砸在桌上:“你也不听听他昨日说的什么话!从无量山上下来,见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下山愈久,看我就愈不顺眼,‘放过’二字,可是他亲口说的,如今又来找事!”
李玄白一阵笑。
她倾身过去:“你说他到底发的什么疯?我不过是玩了两日琵琶,没学成,放进了库房罢了——他这也要挑理!当着皇上的面,说要行节俭之风,一字一字跟我说要扣六宫的月银,人话?!”
李玄白端着茶盏啜了一口,被她逗得笑了,呛了两声,以拳头抵着唇。
“许是五年没见你,以为你已死,再见面,乐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想计较。可是,见你一日日还活着,活的还挺好,复又开始不平。”
她翻了个恶狠狠的白眼。
李玄白笑着理毛笔的毛,“无妨,银子不够从我大明宫支。他欺负你,难道我会容他?”
她等的就是李玄白这句话。
“表兄,求你件事。”
李玄白从黄澄澄的折子堆里抬起头来。
南琼霜坐在对面,带点狡黠,欲言又止,笑吟吟地用食指绕着头发。
她这副居心不良又拿腔作调的模样,李玄白熟悉。
他似笑非笑用毛笔杆敲了敲桌子,往她面中一点:“没好事。”
“我想请外头的一个戏班子进宫唱戏。”她两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成一张网,下巴乖巧地往手指上一搁,朝他甜笑,“行不行嘛。”
李玄白含笑瞪她一眼。
“我就知道。你这人——无事不登大明宫。”
李玄白答应得很痛快。
彩庆班没几日就进了宫。
戏班子入宫唱戏,是后宫的大事。女人们被困在红墙绿瓦里终日无所事事,能听几把新鲜嗓子,都是好的,遂齐聚戏楼听戏。
飞仙楼乃是紫禁城中的戏楼,六宫粉黛齐聚一堂,争奇斗艳,台上一曲《桃花扇》,唱的缠绵悱恻。
南琼霜无心听戏,手里剥着花生,目光只往那生角脸上看。
李崖曾说,从前往生门中的一个同僚,赎了身后,正在这彩庆班中演生角,生得白净周正,名唤孙汾。
若是生角,便正是台上这人。
她回身,对侍在身后的清涟远香二人轻道:“等到一曲唱罢,将这生角留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两人一齐道:“是。”
忽然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条长腿跨过门槛,一人身着明黄朝服大摇大摆晃进来,不顾众人惊愕目光,兀自在南琼霜身旁站定。
台下众妃嫔一时齐齐起身行礼。
李玄白自如压了压手掌:“都平身吧。”
吴顺殷勤将李玄白往厅堂正中领,正中央的毛琳妍急急起身让座,李玄白却手指往南琼霜身侧一指,“就这儿吧,不必折腾了。”
众人都始料未及。
南琼霜忙琵琶大会那一阵,已同嘉庆帝疏远了,前几日又开罪了顾怀瑾,嘉庆帝当着众人面疾言厉色地斥过她没规矩,这几日来,她已是声势渐消。
后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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