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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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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听她的脚步声,早已辨出来者是谁,又听她脚步停在他身后,他连后背都麻了一瞬。

她来了,她在这,很近。

但不能回头看她。

说是一刀两断,可两人情浓时,彼此倒不至于这般在意。一旦断了,她靠近一步,他就忍得受不住。她只要出现,就迫得他患得患失。

他身不由己地滚动着喉结。

“起来吧。”嘉庆帝对她仍是不咸不淡,自顾自玩着一只九连锁,并无多余的话。

“先生这几日怎么入宫这样勤?从前,朕央先生进宫,先生都不肯,如今却左了性子。今日更甚,朕还未起身,便听闻先生在殿外候着了。久眠方能养身,先生何不晏起?”

夜夜煎熬,谈何晏起。

他不是来见他,是来见他的女人。

“今日入宫,是因常太妃一事查出了眉目,欲往大明宫中议论商讨。不想,摄政王下了朝并未回大明宫,说是直奔飞仙楼了。顾某在大明宫外久候不得,便不候了,转而来了紫宸殿,想来瞧瞧皇上。”

“摄政王得了通报,已经回了大明宫。先生若要求见摄政王,眼下正合适。”南琼霜蓦地发话。

她的声音,不远不近,顾怀瑾心里颤了一下,蹙着眉头压抑。

想听她说话,想她同他说话,但不想听她用叫怀瑾的嗓子撵他走。

好不容易对他说上一句,竟然是这种话。

他受不了。

他冷声道:“已经去过,他既不见,便不见了。日头这样大,莫非还要顾某三番两次地跑?”

南琼霜:“摄政王的令是叫您在大明宫外候着,您本可以去偏殿暂坐,何须三番两次地跑?”

怎么,他撂了那姓李的一回,她就如此舍不得吗?

这么多日子不见,他心神俱裂,她只知道心疼那个男的。

他一哂:“暂坐?摄政王听曲儿去了,戏要唱多久,顾某如何晓得。摄政王是放纵性子,在飞仙楼内连听三天三夜,也说不准。娘娘是想顾某在他偏殿里坐上三天三夜?”

如此刻薄地贬李玄白,她听笑了:“摄政王何至于听个戏听三天三夜?”

好像他是个无事生非的尖酸之徒,好像他是个嫉妒到神志不清的小人,惹她发笑。

他若无其事地冷笑:

“摄政王的性子,阖宫无人不知。只要他痛快,旁的什么都不顾。今岁国用不足,度支告匮,定王封爵,又讨要了巨数的禄米。这些事情,摄政王不是不知,却犹在这关头纵容娘娘任性。这般随心所欲之人,他听上曲子,谁知道要听多久!”

说完,又接着讽:“外头饿殍遍地,宫中歌舞升平,两人同在台下听戏,却是和美异常。又焉知,孔尚任的《桃花扇》,今日是在台上演,他日不会在台下演!”

南琼霜愣愣听着,简直难以置信。

因为琵琶之事给她扣个空虚国库的高帽,还不够,又要因为一个戏班子说她祸国是吗?!

她咬着牙,当着嘉庆帝的面,又不敢同他再甩脸色,笑道:

“后宫不得干政,便是德音有错,也是事事得了表兄首肯。”——先对嘉庆帝说,她身后便是摄政王,再对着他冷笑,“先生若有大能,自然有法子应对表兄,又何必处处为难德音。今日彩庆班的戏,表兄下了朝也去听了,莫非先生要说我们表兄妹一同误国?”

顾怀瑾控制不住地捏着指骨,咯吱咯吱,白玉扳指硌在骨上。

她要引戏班子进京,本想求皇上,就因为他在,没有求。转头,去求了李玄白。

那小子就允了。不仅予取予求,两个人还一起看戏。

她冷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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