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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对那女人有意,根本就不会跟他纠缠了,他们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仍旧有股邪火,在肺腑里翻滚着烧。
他怎么每回见那女人,都觉得不对?
她看她的眼神,分明跟那轻狂小子看她的眼神一样。
欣赏、在乎、怜惜。
偏偏,又是个女人。再越界,他也抓不住把柄。
他像明知自家的宝贵之物在被贼人觊觎,却没钱买把门锁的穷光蛋般,束手无策,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你真的别多心……”南琼霜简直无法明白他怎么会这样想,身上软得连呼吸都累,却一哆嗦一哆嗦地笑了起来,“到底在想什么呢,我真不懂你。只是中了药所以她才抱我啊。而且她是女人……”
她是女人,所以,抱一下怎么了。
这话他最不爱听,干脆打断:“那么,明知道自己身体弱,怎么还出去掺和这种事?”
“不是我要掺和。”她软软地去拉他的手,“是被调出去的。你别生气,我没有不爱惜自己。我多惜命呀。”
“你惜命?”他冷笑,大拇指却抚了抚她手背,“没见过人惜命,还用自伤的法子来骗人的。”
自伤的法子——楚皎皎。
她的话一下塞住了。半晌,惴惴垂下了眼睫。
天山上那些手段,果然,他还是在意吧。
他一言不发,搂着她的背,把自己的寝衣披到她肩上,再环着腰帮她系带子。
南琼霜沉默得愈发煎熬。靠在他怀里,心却像一只舴艋小舟,浮浮沉沉、漂泊无依。
或许两个人只能如此了吧。离得再近,也无法真正靠近。像一只汪洋中的小舟,极其脆弱,随时倾覆,永远靠不了岸。
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怀瑾,你真的想好了要不断吗。”
他最怕想起这些事,也不想再答这种问题。
他不答,搂着她,一点点把寝衣的带子替她系好。
她望着他恍若未闻的、认真的面孔。
一字一字地轻吐:“我可是细作。”
许久。
久到她几乎以为他结冰了,久到她觉得根本不必问了,久到她又开始想起,兰阁之夜她杀他前,问他“门派和我,你选谁”时,他最后的那段沉默。
半晌,顾怀瑾还是不答,也没看她,将她轻轻往后放倒在衾被里,起了身:
“白灼虾和黄瓜炒蛋都做好了,我吩咐热热。” 网?址?发?b?u?y?e?ī????????ε?n????????????????????
“怀瑾。”她艰难挣扎着坐起来,长发拢到胸前,“你好好想想,我不勉强。”
又不勉强。她什么都不勉强。
当年的事,他是不知道吗?他若能放,早就放了。
想闭上眼睛糊涂些,偏偏她要逼着他清醒。
良久,他站在桌前,闲谈似的,将摊开的书卷字帖一本本收好:
“我没有拿你当细作。”
“我与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我认死理,一切都要从道德这两个字里筛过,不仅筛己,也筛人。不仅筛‘果’,还要筛‘术’。”
“我是按仁义道德一丝不苟活过的人。可是怎样?又带来什么?事到如今,我并不认为那有意义。”
“所以,那些,我不遵守,也不在乎了。”他将书卷一册册归入书架,背影如一棵乌竹,“我只认‘果’。”
“椿药、自伤,这些手段,你自己或许觉得下作,但我已经无所谓了。我不拿下作与高尚来评判自己,也不拿这话来评判他人。若说当年的事有一点好,就是叫我从君子幻梦里醒来了。世间的事,没有那么黑是黑,白是白的……”他垂下头叹息,“你不必为你那些手段愧疚。”
“现在,我只认‘果’。结果如何,就如何。你当年,取走玉牌是无奈之举,留我一命,更是抗令。即便你是作为细作上山的,却不是作为细作下山的。所以,我没有拿你当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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