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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驻留很久,完全没有自己想得那样镇静大度。
只单单想到她与檀屹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共同呼吸,就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更何况,过去了很久,周以宁连个消息都没有。
他和助理说话时频频走神,最终决定放过自己,以昔日好友的名义去探望被气晕的檀屹。
然而开车行驶到半路,左脚踝骨处传来一股剧痛,他这才发现刚刚在单元楼里和檀屹推搡扭到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
他柔声:“躲他那一拳时不小心扭到了。”
周以宁知道他的伤一定是因为打架,但亲耳听到,歉疚心便愈发沉重。
她说:“怀桉,对……”
“不许说对不起。”他止住她,沉声,“和我打架的不是你,如果你为了他道歉,我会难过。”
周以宁咬唇,声音更低落:“是我没有关心你,还害你一个人来医院。”
他拍拍她的背脊,让她停止一直发散的愧疚:“好了,你这个样子,好像我们要生离死别了。”
周以宁破涕为笑:“才没有,胡说!”
“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她知道这个“我们”指的是他和他父母。
尽管他们的进展比她预想中要快得多,但周以宁还是点头同意了。
没多久,陆怀桉的父母回来,手上分别提着保温桶。
他们去了附近的私房菜,打包了饭菜回来,毕竟当下这情况,实在不适宜去找和未来儿媳妇第一次吃饭的酒店。
周以宁作为腿脚健全的青年人,很有些不好意思:“叔叔阿姨,应该我去买的,让你们费心了。”
董从雪摆摆手:“以宁,别和我们客气。”
周以宁便帮忙把饭菜摆好,又给陆怀桉的那一份单独夹到盘子里,端到他的小桌板上。
借着视线遮挡,陆怀桉含笑温声:“谢谢宝贝。”
周以宁脸上飘红,没什么威慑力地嗔他一眼——陆怀桉这人,蛮假正经的。
吃饭间,董从雪作为话题的开辟者,讲到不少趣事。从陆怀桉幼时怕雪,冬天不肯去室外,被陆谦拎着衣领子扔到雪地里;再到他一心学法,气得陆谦十分抓狂。
她笑眯眯的:“你别看他们父子俩现在不错,就前几年,两个人见面就互掐。”
做老子的生气儿子非得白手起家,不肯继承衣钵;做儿子的生气老子不支持,只想把他困在那一亩三分地里。
周以宁捧场般的:“真是看不出来。”
陆谦正坐在陆怀桉的床沿,给他倒水喝。
董从雪又笑:“不过你放心,我们家只出了老陆一个倔老头,以后怀桉的孩子,我肯定不插手,也会管着他爷爷不许乱来。”
她意有所指,声音也放低,只算是善意地打趣,并不会给人带来难堪。
周以宁便不自觉对比——
同样是上层阶级,董从雪与陆谦并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蒋秋涵,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十分嫌弃地教导她,豪门世家要食不言寝不语。
即使她说话是因为要回答檀屹。
想起蒋秋涵,便觉得她一定又在檀屹耳边喋喋不休,要他离婚。
确实也让她如意了,只是她此刻还不知道。
周以宁对檀屹仅余的一点儿可怜,因为两家的对比彻底消散。
她很懊悔。
今天确实是做错了,实在不该抛下陆怀桉去陪护檀屹,简直显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央空调。
送走董从雪与陆谦,周以宁颇有些忐忑地询问陆怀桉:“你爸爸妈妈,有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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