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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难过。
男人跪在门前,只把一切不甘难堪全都讲了出来,比过去任何一次哭得都要厉害,这次却无人再将他抱在怀里细细哄慰。
他低垂着头,只等心绪麻木,想要起身去寻女人时,身前紧闭的房门微微摇晃,露出一道极为细的小缝,一张纸从里面被费力地推了出来。
林昭明后背紧绷,死死盯着那张纸。
纸飘飘荡荡的,落在尚且积蓄雨露的木阶上,边沿被浸湿,模糊了上面的清秀小字。
“我不怪你,你勿要再哭了。”
林昭明捡起地上的纸张,倏地抬眸,“你在里面?”
细碎的哽咽声透过门缝传出,“我那时那般喜欢你,如何会怪你,你迟迟不来见我,我才怨你恨你。”
“入秋渐寒,我很怕入秋,一入秋就会死人,病死,受冻而死,只一卷草席,将人扔了出去,我不知晓自己何时会死,也不知晓何时能离开,我很怕。”
“我初到那里时,每夜入睡,总想着你能来寻我,将我带离那里,可你总是不来,我也一直见不到你……”
徐可心跪坐在地,倚着房门,只将那时她的一切委屈全都讲了出来。
未离开教坊司时,她甚至无助想过,是不是一辈子都要留在那里,可如今再回想,却忽得发觉,不知何时开始,她早就忘却那时的一切。
以为噩梦一场,永远不会挣脱,但不知不觉,早就醒来了。
以为恨他怨他,但临到最后,只想要他的一句解释,听他亲口承认负了自己。
“我如今已经离开了,你对我很好,我也早就不怪你了。”她倚着门,很轻地说。
“听你哭,我也难受,心很疼。”
过往恍如昨日,少时以为会和他一直在一起,沦为官妓时,以为会一辈子困在那里,可最后好的坏的,都只是片刻的欢愉和痛苦,难以永远困住她。
只要她活着,心中有份念想,就会一直往前走着。
入夜后,秋风卷携枯叶在地上打转,顺着门缝渗进房中些许,屋子刚被修缮一番,屋内倒是未有多少寒意。
林远舟进来时,却见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桌案前,低头用帕子擦拭脸上的泪,眼眶微肿,泪水覆在面上,哭得格外伤心。
下人白日说,二少爷跪在徐姨娘门前,哭了一场。
知晓她心疼那孩子,林远舟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白帕,抚着她的下颚,细致缓慢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下巴抵着他的掌心,徐可心小声哽咽,垂着眉眼不看他,也不开口同他讲话。
她已经知晓了,这人的确骗了她。
知道她在乎谁,就用谁胁迫她,心冷至极。
待沐浴后被男人抱在怀里时,数日的不满和抗拒积压在心头,让她生了逆反的心思,不想再听这人的话,也不想再顺从这人,受他摆布。
“大人,妾身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
男人从背后抱着她,本在吻她的侧颈,闻言缓慢抬眸,无声看着她。
睫毛微颤,徐可心紧抿着唇,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偏过头不看他,自顾自继续道,“长公子年轻,稳重,细心,只一次过后,妾身就忘不掉长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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