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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妻弟媳妇,也没被如此关心过。
但在皇帝面前不敢不答,漪容只好道:“回陛下,家父生前是越州学正,在臣妇十一岁那年不幸病逝。家母带着臣妇在越州守孝三年,日夜思念故土,于是回了京城。”
皇帝丝毫不意外,闲闲道:“你外祖父老平阳侯在朕小时,送过朕一把木弓。”
漪容抿抿唇,提着精神不出差错回皇帝的话。
日光和煦,她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她不敢抬头,却能感到皇帝一直在看着她,沉沉的目光没有移开过。
甚至是放慢了脚步,和她并行。
道旁花木扶疏,花香漪漪。她一颗心始终悬着,若说叙旧,她自己都只见过已故的外祖父两回。而她和舅舅平阳侯一家曾经闹得天翻地覆,若是皇帝问起,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敢问皇帝为何要和她闲聊这些家常话,而这些事情他分明是一清二楚的!
余光里,漪容瞥到下个路口若是再转弯就是湖边水榭了,天底下绝对没有皇帝和臣妻一道去湖畔赏景的事,偏偏皇帝没有让她退下的意思。
漪容停下脚步,垂着眼道:“时辰不早了,臣妇不敢在宫中久留,该出宫去了,臣妇告退。”
她年轻不经事,语调都在发颤。
风清日暖,静了片刻,皇帝温声道:“你抬头。”
一旁的内监都在惊讶皇帝语气难得的柔和,漪容迟疑地抬起头和皇帝对视一眼,四目交错的瞬间,就被吓到般收回目光,跪下道:“臣妇告退。”
皇帝看着她软白耳垂上的耳珰,今日换了一对碧玉的,因为主人的惊惶而晃荡。再往下是一片柔嫩肌肤,肤光胜雪,流入藕荷色的轻纱抹胸里。
他笑笑,抬抬下颌示意内监送人。
两个内监领命,上前笑道:“崔少夫人起吧,奴送您出宫。”
漪容顾不上去想御前宫人送她是否合乎礼制,连忙起身,朝皇帝又福了福,跟着两个小内监走了。
御前宫人安静,一路无话。漪容心里乱糟糟的,出了宫门后,睡莲不敢在外胡乱说话,和一个婆子一道将她扶上马车后,才急切问道:“少夫人,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漪容虚弱地倚在车壁上,摆摆手,没有说话。
她脸色苍白,鬓边微汗,睡莲拿着手帕给她擦汗,又碰到了她的背,惊讶道:“少夫人怎的出了这么多汗?”
睡莲开了车门吩咐婆子,快到谯国公府时就赶紧下车回去让人备好冰盆。吩咐好后,睡莲不好在车上给漪容擦身,小声问道:“少夫人,可是宫里出事了?”
漪容低声道:“无事。”
她闭上眼睛,方才光景如一副朦胧画卷在脑中徐徐展开,恍若做梦——
任谁也想不到这事。
只有皇帝寸寸侵略的目光无比真实。漪容忍不住瑟缩,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看来的种种目光,或是惊艳,或很猥琐。
皇帝的眼神和别人都不同,却让她怕得一想起就连带着嘴唇都发颤。
除了眼神,还有那些温和的问话......
漪容怕极了,不敢去深想皇帝何意,但这本来也是一件不用深想的事情。
要不要告诉澄郎?
漪容想了一路,都没有想个明白。回府后,漪容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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