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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疑惑问:“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几日不见,檀禾早忘了那夜的事儿。
经他这么一提醒,檀禾猝然从他身上跳下来,才想起还有正事,她语气很急:“我的一只蝎子不见了!”
满怀的温软离去,谢清砚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克制着没有抬手再按上去。
“明明下午还在晒太阳的,一转眼就没了,我都不知道它跑哪——”
话音未落,檀禾看见谢清砚张开手心,小金正一动不动地趴在上。
檀禾垂眸望去,愕然地“咦”了声,她的神情惊疑不定。
为何会在殿下手里,他不是这几日都不在东宫吗?
她抬起眼睫,刚要问他,谢清砚缓缓解释道:“海东青叼走的,它没死。”
谢清砚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檀禾脸上,凝眸注视着她瞬间带笑的眉眼。
檀禾捏起小金,放在手心抚了抚,小金嗅到主人熟悉的气息,一瞬清醒,在她手上翻身打滚,似在控诉自己今日的惊心动魄的经历。
“没事,没事就好了。”她柔声说。
檀禾抬眸望向谢清砚,又朝他笑了下,道了声谢。
谢清砚嗯一声,心不在焉。
殿下肩颈处的衣襟被她方才抓得皱巴巴的,檀禾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地抬手替他抚平。
谢清砚此刻闭了闭目,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
他对她,是动了男女之情。
第21章
谢清砚生在这充斥着尔虞我诈、冷血无情的天家,“情爱”二字,在这里从来都是虚无缥缈,更是令人嗤之以鼻的。
世家为了光大门楣,甚至不惜卖女求荣;皇帝可以有无数女人,以此来享乐并巩固皇权。
他们互取所需,充斥着各种形形色色的欲。
自有记忆来,谢清砚很少见母后笑过,幼时他会担心母后是不是恨屋及乌,对他也深恶痛绝。
毕竟是仁宣帝和元家一起从中作梗,将她和早已订亲的郎君拆散,迫使她如折翼的鸟般,要终生困在这晦暗深宫中。
“母后,你是不是因他而厌恶我?”他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
他是仁宣帝的儿子,身上也流有他的血。
母后平静的目光从经书移到他脸上,眸色温和,唇间无声泛起笑:“我不爱他,但清砚,你是我的孩子。”
而后,她望向这高旷的殿宇,伸手以指尖托起一缕照入殿内的熹微晨光,轻轻地道:
“我知你与他是不同的。”
那是谢清砚第一次听闻“爱”这个字眼,后来他才
知道,母后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对檀禾,或许他在很早之前就动心了。
早该觉察到的,是他一叶障目,没能认清自己的心。
湢室那一眼看见的雪腻肩背只是个火石引子,将之前种种一并点燃,最终在当夜燃起燎原心火,烧得他整个人神魂不清。
他浑浑噩噩,可笑地揣测怀疑自己是被她下了情蛊。
如今再看,的确是与情蛊无两异。
檀禾逗弄了一会儿小金,而后将它和小银装进木匣里收好,回身见谢清砚还站定在原地,身姿端然峻挺,眼神沉静得像一口幽潭,不知在想甚。
他好半天没动静,檀禾暗自诧异,轻手轻脚地挨到他身旁,伸出纤细素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谢清砚回过神,蹙了下眉,抬手精准按住她晃动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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