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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不为少,我便也放进来了。”

他语气平静到毫无波动,仿若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可檀禾却从中感受到了这平静之下的悲戚与哀悸。

褚渊没说实话,其实他的灵牌很多年前就刻好了。

从失去亲人的那一天起,他便开始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军营里,没有世族贵胄,没有镇北王遗孤,他与普通兵卒无异,他们都是曾经那些埋于荒野中累累遗骨的亲眷。

战后那几年里,边境休养生息,北临时不时会来寻衅滋事,将城中财物粮食洗劫一空。那时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十二岁的那年,以为自己打过胜仗,杀过北临敌军,那么,他的血海深仇自然也到了当报之时。

于是,一个秋夜,他孤身一人潜入北临……

可事实证明,一个人若无顶天的实力,那么单枪匹马实为蠢行,有勇无谋更易丧生。

生死线上走一遭后,他拖着满身血回到朔州,等伤养好,又狠狠挨了顿军棍……

这些年,他没想过娶妻生子,恐死后没人给他处理身后事,所以连衣冠冢都给自己立好了。

不过,他现在无须后怕了。

褚渊一下子从回忆里拔身,往事如烟云烈酒,时轻时重,飘飘渺渺,再难触及。而眼前的亲人仿佛是老天馈赠,鲜活灵动地站在自己跟前,触手可及。

时至今日,褚渊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切。他起身,抚了抚妹妹的脑袋,忽而道:“回头我让钟伯将咱俩的牌位收起来,这都好好活着呢,别让老祖宗和爹娘在地下操心,骂晦气。”

檀禾点了点头,无根的蒲草寻到了初生的故土,她抬眸看着兄长,清澈的眸中有些一闪而逝的情绪,末了,一字一句重复着他的话:“阿兄,以后我们好好活着。”

褚渊“嗯”了一声,嘴角重新挑起笑。

不多时,门外传来几下沉稳的轻叩:“王爷,太子殿下请您去趟军事府衙

。”

褚渊眸光顿时静默下来,料想正是那刺客的事。

他对檀禾道:“天不早了,阿禾先去歇下。”

“嗯,夜深露重,阿兄路上小心。”檀禾送兄长至门口,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夜阑人静,树月共影。

中秋,合该阖家团聚其乐融融的日子。

城中虽万家灯火,但经庙街刺袭这一遭,看不出半点欢庆的意味。朔州城坊市鲜少实施宵禁,昔日往来络绎不绝的街市,也只剩武侯卫在夜巡。

府衙,褚渊来到关押犯人的地牢。

他沿着过道朝地牢深处走去,急急行走间,墙壁上燃烧着的火把急剧跃动,肖似张牙舞爪的鬼影。

最尽头,肮脏牢房的阴影中,躺着两具半死不活的躯体,正是晚间被缉拿的逃跑探子。

褚渊到时,谢清砚正伫立在牢房外,雪鸮候在一侧,低首禀告。

“……已经交代清楚了,此番铤而走险,并非上头有令,而是这几人私下所为,妄想以此进北临邀功,哪怕不能加官晋爵,也能脱离贱籍。”雪鸮道。

这些游走于两边的走狗,鼻子最是灵敏。他们听闻那位上京来的太子妃是镇北王胞妹,身份显赫。再者,明眼人也都清楚,曾经被沙匪掳走的和亲公主,实则就在城内,镇北王府中。

如今北临皇位更迭,王庭与各部族形势日趋严重,动乱难以避免。而大周的西北军集结向边境西进,一场大战俨然迫在眉睫。

战争之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更何况他们这种两边摒弃的尘埃沙砾,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留后手。他们渴盼着,渴盼着只肖有一个天赐良机,谋得些许权柄在手,摆脱这十数年为奴为婢的艰难境地。

雪鸮继续道:“是以,早在数日前,他们便暗中盯上了两位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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