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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也还不曾着迷修炼丹药一事,他尚有自己的雄心抱负。
朝中出了官员勾结一事,是景宁帝的心腹太监,勾结外朝官员,残害另外一些和他们持着相左意见的官员,那人是在当初夺嫡时候就跟着景宁帝的人,平日看着忠厚纯良,谁又知私底下却做出这样的事来。
景宁帝知道以后勃然大怒,将那人打入了狱牢之中。
尤记那是一年秋天,被亲近内监背叛的景宁帝失魂落魄,他坐在御花园之中出身凝望远方,阳光明媚,落在他的身上,景宁帝的身上融着一股萧索之气,很久之前,在杀了兄长、弟弟,甚至说是逼宫父亲的时候,皇家这股亘古不变的气息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周身。
年仅六岁的谢临序被敬溪带入了宫中。
敬溪是去找皇后的,而谢临序去找了景宁帝。
他听人说,他心情很不好。
景宁帝将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的孩子抱坐到了他的膝盖上,他将他的那些烦心事说给一个不过六岁的稚童,他并不奢求他能听懂什么,可是,他落入那样的境地,只能将自己心里头的那些话说给一个稚童听。
血迹蜿蜒顺着谢临序的额角流下,顺着他那高挺的鼻梁迅速流遍了半张脸,谢临序帮他回忆起了他从前说的话。
他说:“舅舅说,就算是再亲近的内监,也会背叛,舅舅说稂莠不去,反害嘉禾;凶恶不去,反害善良,舅舅说要惩治那些污吏,说不管掀起多大的风波,也要肃清朝政,让那些结党营私的人付出代价。舅舅说,万一等你以后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逮,你说,我是个乖孩子,叫我记得提醒舅舅。”
谢临序如今再回想起来,已经不知道景宁帝究竟是真的想要肃清朝政,又还是去说只是想要将那些背叛他的人杀了干净。
他一开始也始终一点不能接受,当初那个雄心壮志的帝王,抱着他那些话的帝王最后却成了那样。
可是一直到自己经历了那些事,又发现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世事如此。
夫复何言。
谢临序话音落地,诺大的宫殿似乎陷落了一片死寂,景宁帝紧紧皱着眉,瞳孔也开始放空,似乎是在回忆以往之事。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谢临序后来是怎么去回答他的了。谢临序坐在他的膝盖上,大殿中,他稚嫩的声音似乎仍旧回荡在他的耳边:“舅舅!我长大以后,帮舅舅,我要做舅舅一辈子的忠臣!”
他做他的忠臣。
那一句话哄得景宁帝喜不自胜,此去经年,那话却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只是,没有想到,谢临序却记在心头,记了这么些年。
“我坐在舅舅的膝盖上,听到舅舅说的话,将那句话记了十几年,舅舅的话我一直记得......舅舅说对我失望,可我回想起往事,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情才叫舅舅失望。”
是他从前不让他修道观叫他失望了吗?
还是说,帮他修道观,又叫他失望了呢。
景宁帝想起往事,听到谢临序的话后,愣神许久,一开始激动的情绪渐渐退去,那双深陷的眼窝里,浑浊不堪,辨不出情绪。
谢临序却仍旧是在那里继续说着,他道:“我从没都不想和舅舅作对,我说帮舅舅修道观就是修道观,没有异心,不会做其他的手脚。可是钱高誉欺负她,他那样子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他,我死都不会放过他。来日就算下阴曹地府,我一样再杀他一回。”
他纵有千错万错,独独不认下杀钱高誉的错。
再有一回,他仍杀他。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杀他。
谢临序的眼眶被血液浸染,素日冷静的人说着誓死不休的恶言,像是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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