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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炙烤大地,路边野草如霜打的茄子,茎叶蔫哒哒地垂着。
姚三娘身穿厚重婚服,贴在密不透风的车厢内,浑身被汗水浸透,闷窒得喘不过气来。
是因为天气,也是因为心底可怖的猜测。
“没气儿”三个字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每每想起,喉间都泛起腥甜。
摇摇晃晃间,马车倏然停下。
“前头出了什么事?”
“我去瞧瞧。”
几个“送亲”的侍从嘀咕几句,派人前去打探。
须臾,探子回禀。
“前面设了关卡,说是锦衣卫缉捕要犯,过往车、人皆要接受临检。”
“锦衣卫?”侍从们莫名心虚,“当真是锦衣卫?”
“千真万确。”
从安陆到应山只这一条官道,若要避开锦衣卫,只能走小道。
可送嫁的车辆宽阔,在小道上难以通行。
侍从们不由犯了难。
“怕什么?咱这是去送亲,就算是锦衣卫也查不出什么,都打起精神来。”领队的头头压低声音交代。
众人一想也是。
锦衣卫总不能劫了新娘子吧?
因临检,队伍行进缓慢,直到卯时一刻,才轮到送亲的队伍。
锦衣卫总旗不着痕迹打量他们几眼,心中有些纳闷。
昨夜收到上官紧急密令,今日要在安陆至应山的官道上设卡,说是缉捕要犯,但要犯长什么样没提,只叫他们重点关注送亲队伍。
没想到还真碰上送亲的。
他面无表情道:“锦衣卫缉拿要犯,所有人接受检查。”
领头自然不敢忤逆锦衣卫,立刻招呼手下上前,任由锦衣卫观察面貌、搜身检查。
他们很谨慎,身上没带武器,锦衣卫再如何敏锐,也不能凭空捏造。
总旗见他们神色坦然,便将目光投向红绸包裹的马车。
马车位于队伍最中间,也最为高大华丽,必定是新娘子乘坐的婚车。
他示意几个手下过去搜查。
“大人,大人,使不得啊。”领头连忙告饶,“里头是新娘子,可不能随便……”
“滚开!”锦衣卫凶名在外,才不管这些死规矩。
领头被推得一个趔趄,叫身后的手下扶稳了。
见锦衣卫即将靠近婚车,他双膝一弯,猛地跪倒在地,大声乞求:“求大人放过我家小姐!求大人放过我家小姐!”
身后手下也纷纷跪倒,齐声呼喊:“求大人放过我家小姐!”
这话歧义太大,等待检查的商旅皆面色微变,若非面前的是锦衣卫,他们早就大骂“无耻之徒”了。
总旗:“……”
虽说锦衣卫名声不好,但他们也不想无端背上不存在的骂名啊。
接近婚车的几个力士也迈不动腿了,扭头看向总旗,等待指示。
“只是例行检查,”总旗扬声道,“若婚车内并未藏匿要犯,自然让尔等通行,若要再阻拦,以包庇要犯罪论处。”
众人觉得有道理。
那婚车又高又阔,别说藏一个人了,藏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确实该查。
不管送亲队伍如何哭诉哀嚎,总旗视而不见,顶着或质疑或赞同的目光,一把掀开婚车的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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