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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过分。霍临现在已经是唯一一个愿意关心她高不高兴的人,她没有资格对霍临发脾气。
她放软了语调,靠过去一点,倚在霍临肩膀上,小声说:“可能吧。我不喜欢坐长途车,还有频繁更换住的地方。”
霍临揽住她,又很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小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干脆闭上眼。
但到了晚上,反而是霍临心事重重,无法按时入睡。
他搂着小珠,数她沉睡的睫毛,产生了几种幻想。
他希望在第一次拥抱小珠的时候他有分出更多心神去仔细看看小珠的表情,看她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愿意。
希望更早一点遇到小珠,能阻止温芝的死亡,让小珠现在不那么孤独。
希望他没有让他们之间从交易开始。
第二天白天,霍临在楼上接一个工作电话,小珠在院子里研究哪里可以种花。
忽然一队穿着绿色迷彩、荷枪实弹的人直直闯进了大门,把院子包围起来。
小珠完全茫然地站了起来,看着这群人,脖子后面一阵阵地抽冷。
她身旁其实还有周义永在,但她心跳骤然剧烈得有点痛苦,光线忽然变得很刺眼,让她眼前模糊,空间迅速地坍缩到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好像无所遁形地站着。
直到这群人统一地移动了视线,向她身后看去。小珠机械地跟着回头,霍临中断了电话从楼梯上快步下来,严峻的面容像一只镇守领地的雄狮。
他走到小珠面前,一手拉住小珠的掌心,把她藏到身后。
小珠胸口里的心脏仍然在喉咙里剧烈地跳着,每一下都仿佛宣告着终结。
霍临问他们是谁,凭什么闯入,来做什么。
对面派出一个人做了自我介绍,带着口音的中文,称自己是缅军的哪一支队伍,怀疑这处宅院被非法侵入,所以来调查。
周义永给他们展示了购买房产的证明,又递给他们几个封口的厚实信封,他们收了枪,交涉一番,拿着东西离开了。
四周又变得
安静了。
小珠浑身发凉,四肢酸软,冰寒的脉搏在颈后一下一下地弹跳着,连接到头顶。她张嘴呼吸,但肺里好像迟迟进不去空气。
不是来抓她的。
但是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吧。
霍临让人关上院门,转身握住小珠的肩膀。
他的声音很用力,叫她别怕,跟她解释,佤邦这几年势力更迭,彼此之间冲突不断,乱象频生,但他们不敢真的随便对平民动手。
小珠眼前仍旧亮得刺眼。她无法跟霍临解释自己在害怕什么,不是这群人,而是她应有的命运。
霍临干脆把她裹进自己的胸膛里,抱着她上楼。
小珠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霍临找到一个箱子,单手打开,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分别塞进小珠手里。
触感温润,小珠终于睁开眼看,是那个石头做的小羊,表面被磨得光滑,她从小握到大的玩具。
霍临把它带来了?小珠无力思考,紧紧地攥住石头小羊,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
霍临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脊背,还轻声哼着跑调的曲子。
他哄了她很久,小珠其实很快就冷静下来,但还是四肢冰凉。她背负着杀人的秘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揭发,她将永远活在未知的恐惧之下,而且恐惧只会逐日加重,直到受到惩罚的那一天。
她要去坦白吗?可是小珠又做不到。
她痛恨自己的软弱,既不能坦荡地做一个英雄,又不能平庸地做一个弱者。
在仇恨的驱动力下她去杀了人,却又恐惧于自己手上的鲜血;她怀着侥幸,希望自己能逃避惩罚,以命运的优待来证明自己的正义性,可是又清醒地知道她没有权利要求优待。
她只能软弱无能地等待那柄剑落在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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