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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却浮现一抹冷笑,满脸倨傲地往上挑眉道:
“呦!我说这一大早的究竟是哪来的臭味,像是一只讨人厌的臭苍蝇一样到处在早市上嗡嗡嗡飞着熏人呢,原来是那南昌亭内早早克死父母,到处混吃混喝的韩狗蛋儿混进这人逛的早市里了啊。”
从古至今一直到未来,爱看热闹、爱种地的性子都是牢牢刻在华夏人的骨子里的。
原本这个邋里邋遢的小少年在早市上出没几日后就已经很让这附近的小食贩子们嫌弃了。
如今听到这个年轻屠夫笑着骂出来的话,说明二人显然是认识的,周边的其余摊贩,以及正走动着的路人们瞬间齐刷刷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脚下的步子,全都像是大鹅一样伸长脖子,往这似乎是不对付的两个人身上看了过去。
饿得眼睛都有些花了的狗蛋儿像是朦朦胧胧隔着一层雾般听到耳畔处响起的充满讽刺的熟悉笑声,他努力克服着脑袋中涌起的阵阵晕眩感,勉强睁大眼睛看向堵在他面前的壮实年轻人,用了十几息的时间才终于认出来这是谁了。
这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年轻屠夫是他的同乡,在亭内也算是个挺出名的人。
他家里有个亲戚在县城内卖肉,这屠夫每月都会从亭内带着屠宰好的牲畜往县城亲戚的肉摊里送,家中的伙食条件仅仅比亭长家差那么一点点。
自己父亲作为遗物留给他的吉金佩剑像是一块肥肉一样让这个年轻屠夫眼馋许久了,在亭内多次向他讨,他都不给。
没想到,他今日的运气竟然这般坏,饿得都快要昏过去了,竟然还倒霉催的碰上了这么一个霸道的讨厌鬼。
无力与讨厌鬼争吵的狗蛋儿摸着干瘪的肚子只想要息事宁人的从屠夫身边绕过去,没想到在与屠夫擦肩而过之时,竟被对方给狠狠一把推倒了地面上。
没防备的被这般重重一推,摔倒在地面上的狗蛋儿本就晕眩的脑袋变得更晕眩了。
看到这一幕后,周围旁观的人群瞬间响起了嘻嘻哈哈的大笑声。
屠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小少年,用舌头舔了舔龇着的两颗大牙,抬起自己油腻腻的粗粝大手就指着瘫坐在地上的狗蛋儿看着周边围观的人哈哈大笑地讥讽道:
“诸位可要擦亮眼睛,远离这个天煞孤星啊!他是我们亭内非常有名的小灾星,两岁时克死了他亲爹,八岁时又克死了他亲娘,父母都克死后还像个讨债鬼一样整日舔着一张脸在亭内各家各户内蹭吃蹭喝!简直把亭内的乡民们给快要烦死了!”
“眼下这命硬的讨债鬼突然出现在了县城里,我猜他必然是被亭内实在忍受不了他的乡民们给厌恶的驱赶了出来!大家伙可要擦亮眼睛离他离得远远的,莫要不小心被这克父克母的灾星给沾上了霉运,再倒霉催的克到全家就不美了!”
原本正在围观看热闹的人,一听屠夫喊出来的这可怕的话语,瞬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齐齐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看热闹的眼睛却闪现着璀璨的亮光,仍旧盯着那地面上的小乞丐看个不停。
一个身穿土黄色袍子,身形十分高大的少年刚从麦食摊前买了一大包用荷叶包着的热包子,听到声音,挤到人群内看热闹,在听到那屠夫喊出来刺耳的“克父克母”的话后,少年刚咬进嘴巴里的香喷喷肉包子瞬间变得没那么香了。
同样父母早逝,从小被自己小叔叔带大的高大少年只觉得自己看个热闹也被人给冒犯了,他拧着一双浓黑的长眉瞧了瞧那一脸嚣张的年轻屠夫,又看了看那瘦得像一根黑铁般瘫坐在地上的小少年。
屠夫脸上的神情甚是跋扈,而那黑铁般的小少年却一直沉默的低着头,他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出来对方的情绪十分的不好。
那年轻屠夫似乎根本就看不见亦或者是不在意那小少年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阴郁气质,只是将两只油腻腻的大手往后一背,就咧着一张大嘴,慢悠悠地走到那小少年面前,抬起一只穿着草鞋的黑黢黢右脚照着小少年的胳膊踢了踢,戏弄地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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