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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段阑生的举动,前世的她一直陷在一种盲目自信的状态里。

拜托,那可是段阑生耶!他要是对她没意思,为什么和她结道侣?为什么不让蜀山替天行道,把她赶走,一了百了?

他肯定是因为没谈过恋爱,脸皮薄,欲望淡,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相处,才会天天都冷着张脸,不回应她的示好的吧。

这样的念头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坚不可摧。

直到被剑捅了个对穿的前一天,她都是这么认为的。

前世这么差的开局,她也成功得手过,足以证明在这方面,段阑生绝非无隙可乘。

而这一世,该如何利用前世的经验,在这条宗规上做文章,她已经有了头绪。

没错,段阑生对这一世的她并无男女情欲,那天,她在他怀里醒来,迷糊间将他的手压到自己胸上,他却全程避讳地将手指抬起来。但他也有弱点,那就是他蠢得真的把她当成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今天让段阑生帮她找药这一出,实际上他答不答应都不重要。她只是要在段阑生的脑海里铺垫她需要涂药的模糊印象而已。

当然,他愿意帮忙是最好的。毕竟,段阑生越重视她这个好友,才越容易掉进她的圈套里啊。

.

这一天下来,陆鸢鸢都很有空,但她没有跟段阑生待一起太久,就以自己要回去歇息为借口,离开了药庐。

回到丹青峰,陆鸢鸢拐道去了藏书阁,找了个角落修炼,消磨时间到傍晚,才慢吞吞地踏着斜阳,回到了所住的地方。

白天的几个小女修已经不见踪影了,夕阳寂寥地洒在庭院里,为花花草草镀上一层胭脂色。殷霄竹的房间是黑漆漆的,但门并未关上。

陆鸢鸢在院子里踟蹰了一会儿,上前去敲了敲门:“元君,我有事找你,我可以进来吗?”

隔了一会儿,她听见一声有些虚弱的冷淡回应:“过来。”

步入内殿,她看见殷霄竹正穿着寝衣,散着发,靠坐在床上。没受伤的那只手还拿着一本书,书页卷了一半。陆鸢鸢飞快地瞄了他一眼,便垂下了头,一步步地挪到床前,从袖子里取出一物,放到枕边:“元君,我今天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还给你更好。”

那是一枚只有掌心那般大的翠色玉牌。

每一个外门弟子在成为仆役的第一天,都会从亲传弟子手中拿到此物。

从她进门开始就没有看他一眼,靠过来还是为了交还此物,殷霄竹的脸色已难看得厉害,微微直起身,定定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陆鸢鸢闷闷地说:

“本来,仆役就是为了照顾亲传弟子而设的职位,因为外门弟子比较清闲,所以一般都是让外门弟子担任的。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外门弟子,不能像三年前一样时时刻刻候命了,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蜀山,帮不了忙,还会惹你生气。而且……就算是以前也是元君你照顾我比较多。我想,比我做得好的人还有很多吧,不如换个更好的人来。”

“……”

也许是因为受伤了,殷霄竹的面色比平常还苍白许多,唇瓣却仍是水红色的,有种古怪的冶艳感,似嗔似怒。冷眼看她半晌,他伸手拿起了玉牌。

孰料,玉牌一被揭过去,陆鸢鸢的眼珠就瞪圆了,紧张而不舍的目光不自觉地锁定了他的手。

瞧见她这副小狗不舍得肉骨头的模样,本已怒极反笑、想将玉牌掷到墙上的他,动作就这样停住了,睨着她:“不是要还给我么?还一直盯着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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