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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去……”卫怜脸色逐渐苍白下去:“还是以公主的身份么?”
犹春如何不懂她的意思,此刻也再答不上话。
卫怜更低落了,她伏在榻上,纤长的眼睫揉得湿漉漉的,眼眸也泛着红晕,几近与那插瓶里的红梅一般颜色了。
故土难离……当真是她不想回长安吗?
当初的巫蛊之祸必定闹得极为惨烈,其实卫怜很是挂心贺之章。还有陆宴祈的腿,又好些了吗?
她紧接着想到盈娘,即使过去这样久,仍有一根细密的线,若有若无地缠在心尖上。
再渐渐地收紧。
卫怜忽然恨透了那个形容可憎的木匣子,她甚至想把埋匣子的人也一道埋在那棵秋海棠下。
这般胡思乱想片刻,她又直起身子,顾不得天色将晚,匆忙去寻薛笺和观主。
“公主何事这般着急?”
卫怜顿了顿,斩钉截铁道:“我要搬去观主隔壁住!”
——
卫怜当初算是被押送过来的,观主是薛笺的师父,又清楚她身份来历,对待公主是决计不敢马虎。
起先还担心着卫怜会闹出什么事端,若皇帝追究起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后来眼见她乖巧怜人,便也愈发地照拂她。
听闻卫怜住处竟有男子不断找上门,观主面色一沉,当即怒气冲冲,指派弟子去帮卫怜搬东西。
为了避着卫琢,卫怜甚至不再独自出行了,时常凑在观主身边,对待差事半点也不马虎。以至于一段时日下来,她在观主口中几乎成了薛笺的榜样。
薛笺上头还有几位师姐,其中一个与她不对付,两人时不时就闹腾一回,可薛笺又的确学不过人家,总气得牙痒痒。
卫琢再来寻卫怜,发觉她总窝在女冠堆里,埋着脑袋不看他。夜里又挨着观主住,连话也不同他说。 w?a?n?g?阯?发?b?u?页??????u???€?n?Ⅱ?0?2???????????
卫琢到底是名男子,行事多有不便,两人最后一回远远遇上,卫怜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扭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
从那次以后,卫怜再不曾见到皇兄。她后来才打听到御驾早回了长安,卫琢想必也随行离开了。
待得山上落下第一场大雪,她手上冻伤并未好转,十指反而肿胀得像是白萝卜。
从前在书中读到“开门雪满山”,也曾有过心驰神往。然而身处此境,寒气几乎将她的脑子冻僵,次日竟病倒了。
烧得最厉害时,卫怜恍惚瞧见窗下立着两只小耗子,穿着衣裳在说话。而她浑身的骨头缝都疼,时而出汗,时而发冷,一闭眼就光怪陆离做梦。
夜半时分,卫怜醒转过来,高热似乎退了。她口渴难耐,又想想犹春连日辛苦,还是忍了下来。
窗外有雪团坠在檐上,簌簌作响,如珠玉相触而碎。
周遭太静谧,她恍惚听着,竟生出一种别有天地非人间之感。
卫怜慢慢翻了个身。
……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听到一缕细微的声响。
门似乎悄悄然启开,一阵寒风卷入,又很快被隔断在外。
身后有脚步声渐近,极轻,极缓。
她背对着门,只觉一道目光沉沉落在背上,停驻了许久,一动不动。
……是犹春吗?
卫怜很想喝水,喉咙却堵了棉絮似的发不出声响,身子更是疲乏得很。
顷刻间,身后那人走近,而卫怜塞堵的鼻尖,也在此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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