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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日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见宫人个个提心吊胆,卫怜犹豫了一下,上前接过药碗:“让我来吧。”
她走到榻旁,卫琢显然睡得并不安稳,汗湿的墨发凌乱披散着,眼下浮着两片青黑之色。
“皇兄?”卫怜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唤了声,又抚了抚他脸颊。卫琢似是认得她的声音,紧皱的长眉微微一动。
看他分明乖顺得很,卫怜悄悄向宫人招手,让人帮着她,一同将卫琢扶坐起来。
宫人在旁瞧着也觉稀奇,无论先前如何,只要卫怜坐在旁边,拍拍他背脊,柔声唤上两句“皇兄”,烧得意识昏沉的人便能渐渐平静下来。
床榻颇高,卫怜索性脱去鞋履,爬上去跪坐在他身侧,慢慢用小勺将药喂下去。
服过药,卫琢身子逐渐没那么烫了,呼吸也平稳了些。
卫怜守着他直到夜里,烛火时明时暗,西窗下的白烛淌下一滴又一滴的泪。她没有惊动宫人,自行起身,轻轻剪去一截烛芯,好令殿内稍微亮堂几分。
白日里的时候,卫琢揪着她衣袖不肯松手,竟好似彼此换了位置一般,毕竟从前做这等事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卫怜掩唇打了个哈欠,正犹豫着是否该回去,便听见榻上传来微响。
她担心卫琢有哪儿不好,赶紧凑近查看。刚俯下身,便见他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中,唇齿间含糊挤出两个字:“阿娘……”
清醒时,卫琢是从来不会提起冯母妃的。
卫怜心头一软,又慢慢坐下,伏在榻沿,手指轻柔地为他整理汗湿的鬓发。
她动作很轻,可卫琢还是一下惊醒,漆黑的眼珠犹如笼了层水雾,眼底却本能地掠过一丝警惕,直至看清眼前是谁,才又缓和下来。
卫怜倒来杯热茶,扶着他倚靠回床头。卫琢身子却晃了晃,眼睫颤动着,竟一头靠在了她肩上。
约莫他还是收着些力道的,否则高大的身形足以将卫怜压倒。
觉出他情绪不同以往,卫怜也并未推开他,一手撑着床榻,另一只手只得环住他。卫琢体温清晰可辨,贴着她的肌肤。
“好些了吗?”她柔声问:“我去唤人传膳。你该吃些东西……”
他闷不做声,反而收紧了手
臂,直到卫怜脸都憋红了,才听到他沙哑的嗓音:“我梦见阿娘了。”
“你方才……也唤她了。”卫怜迟疑了会儿,终是小声问他:“冯母妃当年,究竟是……”
话音未落,卫琢忽地坐直,随即抱着她的腰,手臂虽带着微微的颤抖,却仍将她抱到了榻上。
“皇兄病着都能抱得动我,晚些也该自己喝药才是。”卫怜羞恼得很,然而他神色安静而专注,再无旁的动作,似乎只是想要与她离近点,说说话。
被问起生母,卫琢本该如同逆鳞被触碰一般,然而此人是卫怜,他非但未怒,反倒显出十分的耐心,低声道:“小妹那日质问我,为何要去羞辱自己的养母。”
提起此事,卫怜神色一变,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袖角。
卫琢垂下眼,眸光晦暗不明:“我阿娘是个怯懦的人,在宫中那么些年,从未与旁人有过争执。唯有一回例外……便是那年冬天,三哥带人将我推下水,险些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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