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1 / 2)
非明君。而卫琢,却也不是朝臣们想象中的仁君。
整座后宫空空荡荡,从前的太妃也搬去了行宫,走到哪儿都是一片死寂。
卫怜本想去群玉殿,想起自己那些旧物早被挪走了,脚步又是一顿。
跟随她的宫人都是新面孔,加之卫怜话不多,他们相互间对视一眼,神色惴惴却又不敢出声。
冒雨来到温室殿,她收了伞,问殿内宫人道:“那双雪雁呢?”
宫人忙引着卫怜去庭院。一双雁瑟缩在草丛里,另一侧是铺着卵石的小水池。她刚一走近,雪雁受惊扑腾了几下,却好似飞不起来。
卫怜有些担心它们是不是病了,便听宫人解释道:“这双雁刚剪过翎羽,所以飞不高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秋雨也哗啦啦落得更急。
“这翎羽,多久剪一次?”卫怜问。
宫人低头答话:“多是间隔两三个月,可也说不准,若雪雁翅膀硬了能飞高了,就得随时再剪。”
水雾渐渐沾湿了卫怜的衣裳,身旁宫女知晓她体弱,小心翼翼地劝,养雁的宫人也显出几分不安。
卫怜没说什么,也不想为难下人,于是跟着宫人进了内殿。
她早不住这儿了,殿中陈设却仍是一切如旧。墙里的椒泥已被挖去,那股辛香还是隐隐缭绕在空气里。
卫怜蹲下身,去找那枚银锁,寻了好半天都一无所获,只好去拿她熟悉的竹匣。打开匣盖,一股陈旧的墨香扑面而来,仿佛隔着久远的时光在朝她招手。
犹豫过后,她还是伸手翻了翻信件,然而才看几眼,便觉出不对,下意识就想唤犹春,话到唇边,才想起犹春早已不在身边了。
竹匣中,陆宴祈的信笺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全是卫琢从前离宫在外时,寄给她的那些信。纸上风骨嶙峋的字迹,似乎也被这辛香熏得扭曲变形。
满纸密密麻麻,欲说还休。
满纸皆是“小妹”、“小妹”、“小妹”。
……她那时怎未察觉出半分不对?
卫怜觉得喘不上气,连带着额角也突突跳着疼,啪的一声合上竹匣。从前有多珍惜,此刻就有多么不愿再看半眼。
她走出温室殿,才察觉雨已然停了。宫女等候在殿外,轻声道:“陛下正在承明殿,请姑娘去面圣。”
想到不翼而飞的长命锁,卫怜脸色沉了沉。
——
承明殿内,韩叙俯首行礼,卫琢却破天荒地亲手将他扶起,反叫他心中一沉,料定没有好事。
卫琢微微笑着,命宫人赐座。
天子为韩氏女所救,对其一见倾心,这番说辞在阖宫上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韩家本就门楣不低,韩叙也是近臣,更何况这韩氏女,还是自小就送往江南养病的女儿——简直是泼天的富贵,全族人都该在梦里笑醒。
只可惜,韩叙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妹妹!
他面色不大好看,却早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卫琢带回来的这个女子,身份成谜,他却执意要赐她足以与帝王匹配的尊容。不论是出身或是悠悠之口,都需让旁人无可指摘。
“敢问陛下,”韩叙几乎要冷笑了:“臣那小妹,芳名当如何称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