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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贺令仪并未再隐瞒卫怜还活着的消息。他料理完手头的事务,便立即告了假,随她一同过来。
“你这几年好不好?”其实卫怜知道他已升了官,应当过得不错,却还是傻乎乎地问。
贺之章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本来也想问她,可一想到当今皇帝那些传闻逸事,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公主受苦了。”他顿了顿,咬紧牙关:“从前许多事我不明白,后来再回想,才发现早有端倪。他逼死我姑母,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都能如此对待,我们那时真是瞎了眼。”
卫怜从他话中听出了恨意,再想到宫中种种恩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忍不住看了贺令仪一眼。
她却摇了摇头:“你和陛下之间的事……我没有告诉我弟弟,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韩叙哪来一个养在外面的妹妹,”贺之章冷笑:“若公主当真不在了也罢,可人分明活得好好的,只能是他搞的鬼!”
提起韩叙,贺令仪就愤愤不平:“他当初答应我要让你回长安,结果全是空话!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落,珠玑带着芽芽走进来,芽芽一把扑进她怀里:“阿娘!”
贺令仪刚才还在骂韩叙,再迎上贺之章的目光,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小声说:“芽芽,叫舅父。”
芽芽的眉眼有几分像他亲爹,贺之章脸色越发难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当着小孩的面又不能多说,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应了那声“舅父”。
正值中秋,虽在道观之中,也不妨碍一群人悄悄聚在一起过节。
明月高悬,小院里热闹非常。贺令仪走了好些日子,芽芽黏她得很。卫怜见珠玑和犹春正在做饭,便去院子里煮桂花酒,贺之章自发跟来帮忙。
卫怜看出贺之章有些不自在,毕竟满屋就他一个男子,便叫来薛笺,笑道:“薛笺,傅道长呢?你去看看,若他还没用饭,就请他也过来。”
傅去尘是观主的徒弟,卫怜第一次来这儿,便是被他发现自己躲躲藏藏,眉娘也是被他带来这里的。
眉娘耳朵尖,听见这话,悄悄扶了扶发间那枚小簪,眼含期翼地望着薛笺。
薛笺一溜烟跑出去,半拉半拽把傅去尘请了过来。卫怜见过他两回,这道士性子清冷,从前不大搭理她,还是因为卫怜常在讲堂教人写字,才对她稍好了些,见面也能互相点个头。
卫怜瞥了一眼双眸发亮的眉娘,不由犯嘀咕,不知白云观的道士能不能成婚……
她正出神,眼前虚影一晃,蹲在一旁的贺之章从她发上取下了什么。同样的场景,卫怜却不会被吓哭了,只疑惑道:“你又做什么?”
贺之章觉得好笑,拿着花瓣晃了晃:“煮酒用的桂花不是在竹筛里吗,怎的还能弄到头上?”
卫怜捂着脑袋,笑盈盈地说:“今天过节,我应景簪朵桂花也不成吗?”
他想了想,忽然起身走到院外,过了一会儿再回来,手中竟折了一枝秋桂,蹲下身轻轻簪在卫怜鬓边。
花枝轻颤,桂影婆娑,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卫怜下意识摸了摸,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一年随卫姹赴纳凉宴,她喝错酒盏的事……
“那个时候,你就发现他的心思了?”贺之章眸光微动,月光下的面容显得格外专注。
卫怜知道他在问当初求娶的事。过去了这么久,她仍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事说起来总像是利用了他。犹豫片刻,她还是点了头,下意识解释道:“嗯,但我那时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我的确……”
说到一半,见贺之章眼含笑意望着自己,她才察觉不对,赶紧不说了,低头假装忙碌地煮酒,而后听见他笑出了声。
——
莱州不比长安,道观更不比皇宫,没有什么山珍海味,菜色略显粗糙,桂花酒也还在煮着,却丝毫不减饭桌上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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