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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尖悬空,整个人被他牢牢按进怀里。
“能不能好好说话……”卫怜脸憋得通红,恼怒地伸手推他。
“我夜里梦到你了。”卫琢低沉的嗓音贴在她耳边,手臂收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梦到你从凉风台跳下去,穿着粉色的衣衫……我怎么拉都拉不住,只能扯下一截衣角。”
“凉风台?”卫怜愣了愣:“不是早被你拆了……”说到一半,她忽然睁大眼,挣扎着要坐起来:“你是因为这些梦,才把凉风台拆了?”
卫琢似乎察觉到她呼吸不畅,稍稍松了力道,低笑一声,听来有些自嘲的意味:“可惜南山太大太高……纵使我想,也拆不掉。”
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卫怜这两回出事,恐惧的犹如钉子深深钉入神魂,以至于数年来梦魇缠身,即使如今终于寻回她,仍是难以解脱。
卫怜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入冬后,卫琢送来的衣物五花八门,却果真没有一件是粉色。
她忍不住抬起头望向他。
昏黄的烛火轻轻跳动,四目相对间,眼前人仍是那张神清骨秀的面容,仿佛与从前并无不同。唯有一双眼,泛着微红的水光。
“一直依赖皇兄的人……明明是我才对。”过了好一会儿,卫怜才无措地低下头:“从前在宫里时,我从未帮过你什么。有我没有我,你都走了这么远。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反过来了?”
不知不觉间,走得更远的人竟成了她。
“小妹的心太大,装了太多太多人,所以才迟迟没能察觉。”卫琢笑了笑,指尖拂过她的发丝:“而我的心,从来只容得下你一人。”
见卫怜望着衣袖出神,手指绞在一起,发辫也有些凌乱,不知在想些什么,卫琢起身吩咐人传晚膳,又从柜中取出桂花油和木梳,耐心地为她挽发。
两人一时无话。待垂桂髻梳好,卫怜瞥了一眼镜中,犹豫片刻,还是小声问道:“皇兄,贺姐姐她们在哪儿?”
卫琢垂下眸,并未流露失落的神色:“韩叙应当已经到了。”
“是你告诉他的?”卫怜一愣,起身便要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按回去坐下。
“并非是我。韩叙自己也一直在寻她,三年前就在贺之章身边安插了眼线。”卫琢面色如常地解释,恰在此时,侍女端了晚膳进来。
卫怜心中错愕,只觉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似疯了:“那我更得去了,他千里迢
迢追来,只怕气得厉害。”
“韩叙胆大包天,竟敢违抗圣旨。”卫琢不悦地皱眉:“我命他留守长安辅政,他却擅自跑来幽州来,真是昏了头。”
他斥责起人来眉目冷厉,手却仍紧紧拉着她不放。
卫怜挣脱不开,气恼道:“皇兄自己又何尝不是?连女装都能穿……”
卫琢低头看她一眼,忽然就不气了,只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眸弯弯。
“你说得对。”
——
卫怜被卫琢盯着,乖乖吃完了大半碟菜,又喝下一碗粥,这才系好披风,匆匆去找贺令仪和眉娘。
卫琢也披了件氅衣,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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