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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妹妹是否被人欺负了还未可知,可自己现在就在被欺负!
——
自那日卫琢提过卫姹,卫怜便一直记在心上。可不久后连降两场大雪,卫姹随萧仰住在幽州城南,卫琢也不放心她冒着雪过去,只得暂时作罢。
大雪使得行军艰难,粮草运输也受阻,后勤压力倍增。而那些夷人分成数支小队,趁着夜里雪势稍弱,竟当真偷袭得手,从邻近村落抢走了粮食和牲畜。
下雪本该守官保粮,卫琢却被激出了真火,亲自领兵出城截杀,连续两日未曾回到卫怜这里。
怒雪奔涌,天地白茫一片。
塞外的雪挟着肃杀之气,劈头盖脸往人脸上砸,仿佛永远落不尽。
卫怜独自留在帐中,连去见犹春和眉娘都成了艰难之事。她望着帐外风雪,偶尔庆幸贺令仪早已带芽芽离开,否则便是想走也难。
卫琢在时,总是黏她黏得太紧,半点儿距离也不给她。卫怜时常羞恼,有时候也会生他的气。
可他真不在了,安静是安静,帐中却只剩孤独,她心里空落落的一片,连话本也读不进去。
帐外有士兵值守,卫怜偶尔听到他们议论战事,说夷人难以驯服,以往大军压境时,他们也假意投降,稍有变动便反戈相击。陛下比萧将军心硬,凡降后仍有异动者,一律诛杀,绝不宽恕。
严寒使得万物萧条,也催发了莱州的疫病。死去的百姓难以及时安置,尸身冻得僵硬发脆,像是会碎的冰。将士中多有冻伤者,病痛与苦战让人心脆弱不安。
卫怜听了这些话,当夜便做了噩梦。惊醒时喉头像堵了什么,翻身咳了好几声,四肢也隐隐作痛。
原以为是染了风寒,她忍到天亮,直到察觉自己在发热,才有些慌了神,下意识就想去找皇兄,又很快想起他不在此处。
卫怜不敢让侍者进来,强撑着下榻,隔着一道帘帐,哑着嗓子向外求救。
她身份特殊,一病倒便有人冒雪将消息报给卫琢。
卫琢连夜赶回,御医正以布巾掩面,端着药往外出。见到天子亲临,顿时大惊跪地:“陛下不可前来!”
他戎装未脱,眼下因连日领兵泛着青黑,整个人带着憔悴的疲态,面色尚算镇静,只将微抖的手背到身后:“情况如何?几时能好?她痛不痛?”
“这……”御医面露难色,“娘子体质较弱,这时疫又来得凶猛,即便用了药……眼下还、还不好说……”
他默了片刻,顾不得更衣,命人取来巾布,抬脚就往里走。季匀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去阻拦,也被卫琢斥退,凌乱的脚步掩不住急切。
卫怜其实醒着。她从未烧得像这样厉害,呼出的气息都滚烫,嗓子痛得说话如刀割,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
听见动静,她却拼了命光脚爬下床,整个人挡在帐门处,一张开嘴,嗓音如同漏风的破钟:“皇兄……别进来。”
外头静了片刻,才听他沙哑地问:“小妹怕不怕?”
她心上像被拧了一下,分明这几日没有哭过,可此刻与他隔帘相望,眼眶又酸又涩。
一道帐帘,却像是隔开了生死两岸。她忽然怕极了,既是怕死,也更怕他也踏入这艾草混着汤药味儿的泥沼里。
卫怜吸了吸鼻子,刚想说“不怕”,外面的声音忽然放得轻柔。
“小妹,别怕。” w?a?n?g?址?发?布?Y?e??????????ε?n??????????5???c?ō??
帐帘也在这一刻被掀开,她急着去拦,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病中顾不得梳发,卫怜散落的发丝拂过卫琢手臂,肌肤透出的热度如同火烤,连脚尖都发烫,灼得他手掌发烫似要烧着一般。卫琢把她放回榻上,盖被子时,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又强压慌乱,不愿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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