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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荣虎着脸骂了一句“胡闹”,但随后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就在旁边抱着枪,安静地看着他们闹。

魏成周低下头看看手腕上的时间,往通讯器里送了句话,“大家就在这一片乐呵乐呵得了,别走太远,二十分钟之后集合返程!”

现在大家的心情雀跃地就像刚放出笼的鸟儿,一时半会儿收拢不回来的。

且先让他们乐呵乐呵吧,说到底试验成功了,大家都开心嘛。

试验成功了。

时亭州的嘴巴比脑子更快地说出了这句话,而等到他又一个人在寒风中静立了许久,他才恍悟到这句话的含义。

这像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一个不甚高明,甚至有些滑稽蹩脚的安排。

纳喀索斯在雪原上横行七年,而七年之后,雪原防上一个低阶军官,偶然发现雪原上土生土长的雪松具有能克制纳喀索斯的成分。

这个剧本,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荒唐”。

为什么没有一个谁早点发现呢?

明明是一件这么……容易发觉的事情?

发现这件事情,并且坚持要将它付诸实验的人,为什么偏偏又是他呢?

这样一个能彻底改变雪原战局的发现,这样几乎可以彪炳帝国战争史的贡献,就要这么……近乎是平白无故地落在他,时亭州,一个到雪原才不到半年的低阶军官头上吗?

时亭州看着白茫茫的雪面,一时之间有点茫然。

时亭州总是会想得很多。不由自主地想得很多。

这是他的优点。

就算被命运之神眷顾,也永远不会被一时的成败得失冲昏头脑,永远审慎且严谨地走好他脚下的每一步。

来的太轻易的东西,简直好像就是对他人努力的一种亵渎。

好在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永恒公正的东西。所有功过都将留待时间去评判。

时亭州独自一人站在白茫茫的旷野上,与周围的欢欣格格不入。

茫茫雪原,让他控制不住地想到某些孤独又辽远的东西。

譬如分离与死亡。

雪面的反光太强,时亭州又忍不住抬手揉眼睛。

战术手套上沾了寒气,已经结上了冰碴子,细碎的一点点一点点粘连在一起,粗糙而锋利,把眼皮揉的通红。

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亭州感觉到颊上一热再一凉。

等到反应过来是自己流泪了,眼泪已然结成霜。

真是怪,时亭州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想,自己明明一点也不想哭的。

脸颊上又是一热再一凉,之后是持续的温热。

时亭州依然在流泪,眼泪止不住。

时亭州更用力地揉眼睛,然后往雪松林里面走,心里希望这一幕不要被人看到才好。

揉着揉着,戴战术手套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在眼睛上面作乱的手被强力拉着,远离了时亭州的眼睛。

时亭州睁开眼睛,在一片模糊的视野中看见顾风祁。

“眼睛都被你揉成什么样了!”顾风祁抓着他的手,语气责备。

“唔,”时亭州带着点儿鼻音小声抗议,“眼睛不舒服。”

“你别乱动,我看看。”顾风祁扳住时亭州的肩膀,一点点凑近他的脸。

顾风祁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时亭州茫然地眨眼,又是一串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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