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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祁轻手轻脚把门打开。
他看到阎潇的时候愣住了。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教官, 学长, 竟然短短几天就憔悴成这个样子。
阎潇透过敞开的门缝往里面望一下, 他也大概知道了时亭州应该是在休息。
“怎么样了?”阎潇也压低声音, 他的眼色很疲惫,眼底有无法退却的黯然红痕。
那是一辈子也没办法治愈的伤口。是每次午夜梦回时,满身大汗挣扎着坐起,茫茫然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时,内心深处永远也无法填补的一道裂隙。
顾风祁大概知道阎潇是在问时亭州的身体状况,但是他沉默一下,给了阎潇一个另外的问题的答案。
“他已经知道了。”顾风祁抬眸,他看着阎潇的眼睛。
阎潇眸中浮现出类似于讶然和震动的情绪。
“……他是怎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阎潇想问。
阎潇觉得顾风祁应该不会主动告诉时亭州这件事情。
“他说他做了一个梦。”顾风祁的声音很低。
顾风祁也不知道。
这可能就是别人常说的那种血浓于水,骨肉之情吧?
阎潇便沉默了。
顾风祁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于是他便陪着阎潇一起沉默。
过了好半晌,阎潇开口道,“是我的错。”
顾风祁拧眉,心里面四分的感伤,三分的无奈。
“不是你的错,你不要……”
他们两个声音放的很轻,话说到一半,顾风祁听到房间里面有响动。
顾风祁停了话头,他转身去确认时亭州的情况。
他看到时亭州已经摘了呼吸机,自己坐起来了。
“怎么把呼吸机摘了?”顾风祁维持着向后扭头的姿势,皱眉,看着时亭州。
然后他迅速地转头,看着阎潇。
“他醒了。”顾风祁低低对阎潇说了一声。
顾风祁说完之后便把房门轻轻掩上,退回到房间内,时亭州的床边上。
他把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时候做的选择,都留给了阎潇自己。
顾风祁自己其实很能理解阎潇现在的心境。
他能大致猜测到阎潇现在的痛苦,懊悔,自责。虽然其实他并没有错。还有阎潇站在时亭州面前时,那种“无法面对”的心态。
如果情况掉个个儿的话,顾风祁也不会敢看时亭云的眼睛。
“怎么了?”时亭州看着顾风祁走过来,他刚刚睡醒,眼眸里还残存着一种温和的水润。
“你怎么把呼吸机摘了?”顾风祁不答,把之前问过的问题抛出来,又说了一遍。
“不舒服。”时亭州垂眸,浅浅笑一下。
他的声音轻,而且苍白。如果声音有颜色的话。他面上的笑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顾风祁看着时亭州,眸光有点责备又有点心疼,但是终究拿他没有办法。
阎潇就在这时候推门走进来了。
“吱呀”一声响,时亭州抬头看见阎潇,他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的欢喜,“潇哥怎么过来了?”
阎潇在看到时亭州坐在病床上的那副模样的第一刻,鼻腔就酸涩了。
时亭州这几天瘦削了许多,脱下军装,换上柔软的无菌服之后,甚至有点病骨支离的感觉了。
时亭州整个人的气质神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的时亭州是一个精力和感情都丰富到几乎满溢的人。他可以痛痛快快与你说笑玩闹,可以在他所坚持的立场上坚定不移义愤填膺。时亭州是鲜活的,是充满生命力的。
现在坐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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