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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把一团血淋淋的棉花扔到地上,低声道:“二小姐伤势甚重,老朽只能尽力,不敢妄言。”
他一面给姜然止血,一面让侍女把参片压到姜然舌根底下。
屋子里乱成一团麻,大夫累得流了满头汗。所幸姜然命大,没有刺到要害,保住了性命。
杨氏守在姜然身旁,拉着姜然的手啜泣:“崔娘子名声在外,娘知道你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不易,可不管怎样,你总不能枉顾自己的性命呀。”
说起崔娘子,姜姝本就苍白的脸颊愈发萎靡。眸中的光亮也黯淡下去。
崔娘子是郑祖和明媒正娶的主母,她手段强硬,又有婆母做靠山,把郑祖和管得死死的。
郑祖和心里憋屈,又不敢对着崔娘子发作,每每等崔娘子出门的时候,便会到妾室房里发泄。
他在勾栏里混得多,沾染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每到姜然房中宿一夜,姜然得有五六日起不了床。
姜然有苦不能说,还得遭受崔娘子的迁怒。
姜然是官眷,崔娘子若有什么意外,后院那群妾室里唯有她可以扶正,是以崔娘子格外针对她。
缺衣少食是常事,崔娘子还时常让姜然在院子罚跪,把姜然的里子面子碾得碎碎的。便是郑家的仆人见了她,都要踩她两脚。
目之所望皆是灰暗,姜然看不到希望,只能一点一点捱日子。
好容易熬到姜容大婚,她总算有借口回姜家了。
是姜姝害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便是拼了她这条命,也不能让姜姝和姜姝的至亲痛快。
她原以为拼着一死能阻挡姜容的亲事,总没有人愿意踏着尸身,踩着鲜血成亲,只她没想到林允之对姜容那样情深义重,竟毫无芥蒂的把姜容抱上了花轿。
姜然苦笑一声,哑着声音道:“母亲,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只要踏进郑府,就要被人凌辱,还不如死了痛快。”
杨氏看着姜然,满眼都是疼惜,她知道姜然过得不痛快,没想到姜然竟落魄到了这般地步。
与其让她的女儿苟且而活,倒不如放手一搏。
杨氏犹豫片刻,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牌符塞到姜然手中,低声道:“然姐儿,趁着郑家不注意,你赶紧逃吧,逃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她一面说话,一面叫来两个丫鬟,温声道:“这个个头高一些的丫鬟叫红梅,矮一些的叫绿竹,是我从官市买来的,官市的女仆价格虽高一些,却都在官府备着案,莫说活着,便是死了,尸身也归我所有。”
杨氏看着那两个丫鬟,沉声道:“今日我把你们赠给二小姐,你们定要以命相护,好生伺候。
你们若伺候的好,将来我会备一份厚厚的嫁妆把你们打发出去。若是伺候的不好,便是卖到勾栏里也不在话下。”
杨氏恩威并施,把两个丫鬟震慑的俯首帖耳。
参加婚礼的人渐次离开,杨氏趁着这个间隙,让侍女把姜然从后门抬了出去。
她登上马车,把一张面值两千两的银票交给姜然,低声交待:“你把这钱收好了,到了外面,要使碎银子购置物品。
财不外露,你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有多少银钱,有银钱傍身,你总不会过的太差。”
杨氏说完话,深深看了姜然一眼,大步跨出马车。
姜然身受重伤,车夫把车赶得十分平稳,姜然躺在马车上,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思考杨氏为何会有牌符,为何会有两千两银票,为何早就准备好了逃走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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