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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待她的，就是死灵的反噬。

如果不是林佑控制住这些死灵，她的灵魂现在就会被啃食殆尽，变得肮脏又丑陋。

这一战对林佑而言并不轻松，他重重咳出一口血，眼见死灵又开始躁动，便重新将他们压制。

他暂时不能让骷髅萝莉死，他还有事要问。

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骷髅萝莉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我输了，但我不后悔今天做的事。”

如果早晚都要死，那她至少用尽全力拼搏过，输了也怨不得人。

“林佑，你知道吗，像我们这样的人，死了之后会遭到百倍千倍的反噬，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灵魂术者，呵呵，玩弄灵魂的人是肮脏的、不可饶恕的，我们都不得好死！”

“没关系，我早就接受了自己的结局。”林佑在她身前蹲下，身上的印痕触目惊心，“我可以暂时充当聆听者，说遗言吧。

骷髅萝莉闻言一怔，随即癫狂大笑，笑着笑着眼中又沁出了泪，“遗言？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遗言。当初下副本是为了活着，和魔鬼签订契约是为了活着，现在也是。我只是想活着，为什么偏偏是我……”

关于玩家们为什么会来到雾隐城，已经有了很多猜测。

但有一种普遍为大家所接受。

那就是死亡。

因为他们的一切都会固定在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能让人永远停留的一点，只有死亡。

而骷髅萝莉来到这里时，也不过是个幼小的孩子。

“神祇伥鬼，蝼蚁仆傀……我们谁都逃不掉的……”

林佑曾在唐枫的口中听过这句话，是小卷毛告诉他的，当年暮色消失后，这句话仿佛谶言一般出现在断碑上。

“你还知道什么，通通告诉我。”林佑道，“我可以帮你解脱。”

他可以杀死骷髅萝莉的灵魂，这是只有灵魂术者才能做到的事，虽然必死的结局无法改变，但总比被死灵反噬好得多。

“抱歉，我不能说……”大笑牵动了她身上的伤口，失血过多的她变得越来越虚弱，“五年前，得知秦钊死在副本里后，我曾经侥幸，因为你们所期待的那个世界不属于我。可没想到，仅仅五年，唐枫登顶，又在副本里找回了秦钊。这次，我不得不采取行动，那个世界对你们而言是天堂，但也只是对你们而言……”

血沿着嘴角殷殷流下，滴在雪白的衣襟上，骷髅萝莉的双眼逐渐变得空洞，思绪也慢慢混乱，“我不后悔，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条路。只要能活着，我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我玩弄别人的灵魂，自己的灵魂却又献祭给了魔鬼，灵魂术者，多可笑啊……”

“林佑，你想见哥哥吗……他在那里等你……就在那里……去、去找唐枫……在那个世界……你的哥哥…………”

纤细的脖颈再也支撑不住，骷髅萝莉的脑袋歪向一边，空洞的目光已经失去生机，但还撑着一口气没有咽下，眼泪滑落脸颊，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执拗的留恋这个世界，却又不得不向它告别。

林佑微微阖目，片刻后睁眼帮她简单整理好凌乱的发丝，而后摊开右手，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口中呢喃，仿佛在吟唱一首来自亘古的歌谣。

“我以灵魂术者之名，愿漂泊无依的灵魂得到安息……”

一道虚白的身影漂浮在骷髅萝莉的遗体上，她褪去了所有的伪装，纯洁的像个未经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