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1 / 2)
柳不情不愿抿了口,喉结一滚,好似品出了药中苦味,稍偏头,刚舒展开的眉头又蹙起来。
“苦,想吐。”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纵容自己呕出来的意思,只是微微把眼睛眯开条缝,觑着何霁月脸色,等待她说话,好像不得她的指令,他就不能吐一般。
何霁月见不得闻折柳被反胃感折磨得面色发白,生怕他憋坏,扯过不远处的痰盂,放在他跟前。
“那吐。”
闻折柳咳了一会儿,手有气无力捶着胸口,终于顺着呃逆,哗啦倒出口没甚么实物的稀薄黄水。
何霁月只听他嗓音沙哑,心里揪起来,再定睛一看,发现里头竟掺了血。
她忙不迭喊外面在树上歇息的陈瑾。
“陈瑾,把吴恙叫过来!”
“夜半三更的,匆忙把我喊来,又出什么事了?”
吴恙很快赶来,她衣冠不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被人打了,若在平日,何霁月还有闲心调侃“又被夫郎揍了”,但现在她满眼只有闻折柳,顾不上吴恙了。
“他吃几杯酒醉了,方才吐了血,可有什么大碍?”
“吃酒?”
吴恙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她一看痰盂中的残留物,再一把脉,更是感慨连篇。
“郡主,他这情况哪能吃酒啊?他脾胃虚弱,不吃些好消化的将养着,反倒空着肚子去吃酒,这是要了他的命啊!”
“我知道他身体不适,但……连你也治不得?”
何霁月寒声发问。
吴恙汗毛倒立,她毫不怀疑,何霁月下一刻会说“若治不好,他死了,你陪葬”。
“这……下官自当尽力!”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的郎君,她的几个乖娃娃,她的老母老父,都还在府中等她呢!
名贵的药材熬成汤,一碗碗往闻折柳嘴里灌下去,何霁月和吴恙焦虑等了半刻,没等到闻折柳克化,只见他又蹙着眉,低低呛出来。
生怕半昏半醒的闻折柳一个不留心,把药呛进喉咙,何霁月轻轻将他扶起来。
她掰开他的嘴,确认他将苦涩的药汁倒了个干净,才捏起帕子,缓慢给他拭去嘴角污秽。
本该让他漱口的,但他一直不愿睁眼,应是难受得厉害,只好不提。
“药灌不下去,你再想别的法子。”
吴恙一个头两个大,她小心翼翼给现在明显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何霁月讲道理。
“郡主,的确药灌不进去,但是闻公子他,才吃过酒,又体质特殊,不宜艾灸,也不宜施针……”
“那就再想别的法子。”
何霁月冷声打断吴恙的话:“治不好,你陪葬。”
她搂着闻折柳,稍稍昂起头,象征着风流的桃花眼里尽是寒意,像一只孤傲的狼王,极力掩饰爱侣濒死的心慌意乱。
吴恙不断伸手抹去额边冷汗,叫苦不迭。
“郡主,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子,一大家子指着下官一人,下官若是走了,他们怎么办呐?”
何霁月依旧是那副冰冷的声线。
“无妨,他们大可去地下陪你。”
“去地下”和“陪你”二词,她咬得格外清晰。
深知何霁月是铁打的实干派,说到,一定会做到,吴恙硬着头皮,提出死马当活马医的冒险方案。
“郡主,下官试着给他针灸,或扎穴位,何如?但他才吃过酒,这就扎针,难保不会起反作用,可事到如今,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尽人事,知天命。”
何霁月心尖一颤。
又要扎针,闻折柳上回扎过的伤还没好。 W?a?n?g?址?发?布?页?ǐ?????????n?????????⑤???????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