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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在长乐宫的闻折柳接回郡主府。
不是为了同这些捕风捉影没个实情的事儿计较,知晓真相,或不知晓真相,于她而言,没两样,既是如此,不如不问。
但不同景明帝计较归不同景明帝计较,折磨陈三喜这个传信人,她还是有一手的。
何霁月端坐马上,好生欣赏陈三喜发抖的模样几刻,听他呼吸愈发急促,好似拉破车的老牛在上坡时脱力喘息,将倒不倒,才赏他句恩赐的话。
“带路。”
大雪还在簌簌下落,何霁月静静听着雪落的声音,又想起那看起来雪一样冰,实则身软如蒲柳的病美人。
他眼里总是汪着水,又惯爱红眼撒娇,几个字脱口,是个女人,心都化了。
何霁月阖了下眼。
这番回京,她带了阿爹与小弟,倘若景明帝要她又选,她可得再度不心软才是。
养心殿。
“霁月,”景明帝远远见到何霁月,就从龙椅站了起来,一路飞奔跑到殿门,亲自牵起她的手,目光发亮,“我可等你太久了!”
何霁月不着痕迹掰开她看似亲热,实则禁锢的手,规规矩矩行过臣礼,听景明帝道“你我之间何必多礼”,方抬起头问。
“陛下给西越使臣的接风宴,设在什么时候?”
景明帝做好了与她寒暄多句的准备,乍一被打断,一时摸不着头脑,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在明日夜晚。”
“好。”何霁月连着多日奔波,自知景明帝召她返京,不过是让她参加这个迎接西越使臣的接风宴,旁的,不需要她做什么,得了个时间,她转身要走,却被景明帝叫住。
“霁月,”景明帝目光带着明晃晃的试探,“你想不想再见闻折柳一面?”
想。
何霁月内心如是说。
但就目前形势而言,他手里有阿爹与小弟,景明帝手里有闻折柳,两人各有筹码,在棋盘上尚可平衡。
她贸然见闻折柳,倒不是上乘之策。
“如今他隶属陛下,臣想不想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如何想。”
何霁月一番话滴水不漏,没说想见,也没说不想见,只是把这个烫手山芋又扔到景明帝手上。
景明帝拳头打在棉花上,面子有些挂不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如同霜打的茄子,终于蔫巴了,她到底当了十几年皇帝,也不至于喜怒外露,短短几息,又恢复平静,只是郑重拍了拍何霁月的肩膀。
“明夜御花园的接风宴,你一定要来。”
何霁月垂眼,避开她富含深意的目光:“臣何霁月,遵旨。”
休养时光总是短暂,何霁月不过在郡主府中读了会儿书,又睡了会儿觉,接风宴原定的时辰眨眼便到。
何霁月掐着时间出发,不算迟。
但不巧其他人不约而同,都提前半刻赶到,反衬得她像是迟了。
“陛下恕罪,臣来迟了。”她淡淡拜倒。
西越使臣端端正正坐在下位,景明帝却还是觉得心里发慌,左等右等不见何霁月来,她刚要指使陈三喜去郡主府看一看,忽见何霁月缓步而来,大喜过望。
她正指着何霁月来主持大局,哪敢怪她?
景明帝当即伸手,在空中虚扶:“不迟不迟,何爱卿来得刚刚好,快快请起,陈三喜,还愣着作甚,快来扶大司马入座!”
西越使臣原端坐席位,有意无意同远处闻折柳交换眼神,捕捉到“大司马”一词,耳尖登时竖起。
她目光落在何霁月身上,好生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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