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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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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距离京城,有一日半的路程。

即便他睡了一日半,她也要风雨无阻,不舍昼夜赶来,方可在此时赶到。

她……是来找他的?

可他不是“坠崖”,摔得粉身碎骨了么?

她执意前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从万丈高空坠落,假扮他的那人只怕摔得骨肉分离,压根认不出生前模样,她纵是前来相认,又意义何在?

顶破天,帮他收一下“尸”。

如蚁虫啮咬般的酥麻,莫名其妙袭来。

身体不适当前,闻折柳思绪短暂抽离,黏腻感渐起。

他猛一低头,衣襟湿了一片。

怪哉,他平日发汗,仅湿透里衣,不至于渗出三四层衣服,让在外头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且他平日发汗,顶破天,也只有股人发汗的淡臭。

为何此次,有股腥甜气儿?

好似,婴孩服的奶水。

闻折柳脸颊发烫,愣了一会儿,才缓慢褪下被浸湿的衣裳。

他素知孩子出生,他作为父亲,定要用自身血肉,尽心尽力给孩子哺乳,可他从未料到,孩子还未降世,此事就发生了。

他才怀了不过几月,就有如此之事,之后还了得?

若他与群臣商议,不慎……

“公子!”小白在外头轻声唤他,“属下见您醒过来有一阵了,可需为您准备餐食?”

他不是在马车内么?小白怎知他醒了?

若说小白在窗子外边,也能瞧着他在里头的情形,那同在窗外的何霁月,岂不是也有可能发现他?

手“唰啦”一下拉上马车帘子,闻折柳自鼻腔哼出个单音:“嗯。”

他食不下咽,寝不安席,不打紧。

总归十几年来,他也习惯了。

只是腹中胎儿,可不能饿着。

思及闻折柳一闻到有热气蒸出的食物气息,就止不住犯恶心,小白只拿在炉上熏过一回,余温残存的大饼入内。

马车帘子被拉上,空气不流通,小白皱了皱鼻子。

“公子,您可闻着一股怪味儿?”他单杵在原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左闻一闻,右嗅一嗅,又接着道,“有种血的腥味,但还混着些许甜……”

“没闻到。”

闻折柳裹紧外衣,冷冷打断小白的话头,四指往内勾了勾:“饼给我。”

小白这鼻子,跟狗一样灵。

只是也不能全怪他狗鼻子,这腥甜气息如此肆虐,但凡是个嗅觉正常的人,怎可能闻不见?

纵是闻折柳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其臭,鼻尖也隐约能嗅到些许奶香气。

他不言不语,只闷声啃饼。

尴尬如同在尸体盘旋的秃鹫,挥之不去,闻折柳一心想着如何将奶香气这话头带过去,一时间,娇弱的胃竟忘了驱逐从口腔下来的食物。

小白到底跟着闻折柳两月之久,不再那般不顾她人死活的直率,渐渐的,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闻折柳眉眼低垂,一声不吭,显然是在这个话题上,不愿多谈。

那他又何必追问?

“抱歉公子,该是属下闻错了。”小白干净利索认错。

终于将这种窘迫渡过,闻折柳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口啃饼,变成用牙尖撕下一小块,再放到嘴里慢慢嚼。

他咽下一小块白饼,嗓音平静如常。

“你可瞧着外头的郡主了?”

“回公子,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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