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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地挤在一起,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弯曲着的,像是一颗颗被锤子砸弯的铆钉。
当意识到这点后,他忽然感受到了肩膀上沉重的压力,硬生生将他的腰也压弯了下去。他试图直起背来反抗,他这辈子也不曾对着阿逐以外的人低头。
可他竟然做不到。
尽管他的力气有那些黔首的百倍大,但对于头顶上压着的巨物来说,任何抵抗都是杯水车薪。
他想使用爱神的力量,然而别说是能量化成的刀刃了,他甚至连领域都无法使用,好像变成了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和周围那些黔首毫无区别。
为什么会这样?
即使是在毛球时期,弥晏都不曾如此无力过,现在别说是去救阿逐了,他或许会死在这里,被头顶上的东西活活压死。他盯着黑黢黢的地面,冷汗滴答落下,黑暗的恐惧像蛇一样沿着他的脊柱向上爬,一口口吞噬他的心。
“噢——嘿——噢——嘿——”
黔首们口中不断发出有规律的两个音节,应该是某种劳动号子,伴随着这意义不明的吼叫,他们整齐划一地迈开步伐,背负着背上那个庞然大物,铆足了浑身的劲,一步一步向前进。
被裹挟在黔首群中的弥晏,不得不跟着迈开步子,他感觉脊柱都要被背上那个东西给压碎了,可他甚至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网?址?F?a?b?u?页???????????n????〇???5?????o??
被压迫着,他也无法抬起头,只能低头看着脚下粗粝的泥土地,每一步都踩下深重的脚印,每一步都扬起呛人的沙尘。
借着弓箭发出的微光,弥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居然看不清自己的腿和脚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太黑了,然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努力偏过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终于确认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原来他也变成了一个黔首。
“啊唔哇呀——”他张开嘴,果然发出了和那些黔首一样的模糊声音,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而没人能听懂。
这不仅仅是失声那么简单,他们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每一个脑壳里都装着鲜活的思想。然而这里不存在任何交流的可能性,这也意味着他们无法团结一致做成任何事——比如,齐心协力把头顶的巨物给丢下去。
于是只能这样盲目地负重前行,这完全是出于人类要竖直脊梁和寻找出路的本能。
尽管心中充斥着焦急、恐惧和担忧,但是弥晏仍在思考,对他来说理性和感性是并行不悖的两套系统。他想自己只不过是变成了普通人而已,阿逐每时每刻都是这个状态,可他为什么总是能有条不紊、力挽狂澜?
要像他一样做事,像他一样思考。如果没有光,就把他当作心中的火焰,以此照亮茫茫黑夜。
要到前方去,某个存在就在那里,他能感觉到。在所有力量都被剥夺后,这是他唯一剩下的东西,一种对爱的本能。
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眼前的路逐渐变成了倾斜的土坡,这无疑让前行变得更加艰难。周围时不时有人倒下,再也没站起来,落在肩上的分量把每个人嗓子里都压出了苟延残喘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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