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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悄然无声地从背后接近他,那是一群阴森森的“鬼”。
种种诡异的、难以名状的攻击汹涌而至,所有的字都暴动起来,要将他绞杀在洞中!
偏偏弥晏有着绝难被外界所撼动的心性,沸反盈天的声响在他耳中都如落针般清晰可辨,但并不足以叫他分神。他强顶住火焰炙烤之苦,动作快过鬼魅,在叫人喘不过气的激战中他甚至还在冷静地思考,就像阿逐教他的那样。
然后他果断从文具盒里,挑出了最合适的武器——
“ ”
双引号比较奇特,和书名号、括号等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他一手握住前引号、一手握住后引号,对准躲在其他字身后的“卯”高高举起。
他们之间至少还隔着四五米远,然而那个字还是隔空被引用了出来,被框在了前后引号之间动弹不得:
“卯”
被双引号框住的“卯”拼命挣扎起来,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那引力,一下子就被吸入了两个引号间,然后被弥晏一把攥住,握在了手心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这时候仓颉甚至还在挖那个洞。弥晏揪着手中扭动的“卯”字,挥动胳膊,猛地把它朝头顶掷去。
“接着!”
“卯”字划出了一道抛物线,抵达最高点正要降落,一直粗壮的、远大于常人的胳膊就从顶上伸下来,抓小鸡一样抓住了它。
“哈哈,逮住一个!”
仓颉狂笑,笑得脸上四个眼睛都在颤抖。小孩玩泥鳅似的,他用粗粝的大手握住了“卯”的两边,然后胳膊上的肌肉鼓起,猛地朝两边一撕!
这场肢解没有任何声音,然而所有的字都仿佛听到了那残忍的撕裂声,它们在同一时刻停止了动作,仿佛屏住了呼吸似的,颤颤巍巍地看着它们的同类被活活肢解。
仓颉左手拎着“?” ,右手拎着“卩”,炫耀似的抖动着。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卯”,在他手中已经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他朝底下吆喝着:“再来一个,再来!”
这还了得,一瞬间所有的字都开始拼命逃窜!它们还试图躲进岩峰中、地底下,弥晏随手用引号一引,又引来了一个“戠”字——这个字在壁画上显示的是将人杀死后风干做成腊肉,也不知道它本身的味道怎么样。
像喂熊似的,弥晏再度把字抛了上去,仓颉手上把玩着“卯”不得空,脸上便裂了条缝,一条吊死鬼般的长舌头垂下来,一下卷住了“戠”字,吸溜回嘴里嘎巴嘎巴地嚼。
“好吃!珍馐美味啊!”
这光景,所有的字都已经跑没了影,仓颉也总算像是玩累了,心满意足地缩回了脑袋,畅快笑道:“真痛快!下次再来!”
这时,弥晏手里的引号也差不多失去了功效,被他随手丢回了领域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难得没有受什么伤,叫他还有点不太习惯。
这得益于他及时猜到了仓颉的身份,想到了引号的妙用,然后用上了这驱虎吞狼之计。若非如此,他现在应该被前后夹击,陷入苦战之中。虽然他不会输,但最后难免又是一身伤,让阿逐看了伤心。
脑子果然比拳头好用,弥晏现在有点尝到滋味了。他笑了笑,因为又想到了一个今晚可以和阿逐炫耀的、可以被夸奖的理由。紧接着眼睫又沮丧地垂落下来,因为钟没找到,君大哥也只抢回了半个。
那么可以左脸得到一个亲亲,右脸挨一个巴掌吗?他倒也不介意。
弥晏慢吞吞从洞里上来,冰凉的雨丝落在身上,让他因战斗而灼热起来的身体慢慢降温,心跳也渐渐平复到了缓慢而稳定的律动。
通讯仪一直在响,他接了起来,贴在耳边,嗓子哑哑地开了口:
“阿逐……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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