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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四一怔。

“今晚颜大人在三夫人的庄子里用了一味香,那香味着实特别,令我印象深刻,仔细想了想,就是在这里住的那一晚闻到过。”

桑落继续说道:“颜大人身上的伤,无一处得到妥善处置。新伤叠旧伤,想必时时疼痛。莫非都是老先生的手笔?”

柯老四

受不得质疑:“当然不是我的!”

可他不能说。好好一个禁卫营出身的孩子,怎可能带这么多伤,怎么可能没有大夫诊治?

桑落没有追问:“不便说的事就不说罢。”

谁没有点秘密呢?她的秘密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正好夏景程准备好了东西,她接过来,回到内堂,绑好攀膊,净手、套羊肠、清洗伤口。

夏景程掌灯,她勾着头坐在病榻边,眉眼恬静,手指拈着蚕丝线,动作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夏景程将灯挪得更近了一些,那伤口实在令人难以直视:“这伤不轻。像是被熊或狼所伤,生生抠走了一块肉。看着都疼。”

桑落只浅浅地嗯了一声,手中动作速度不减。夜色静谧,灯下的她面容显得格外柔和,蚕丝线在她的指尖灵活穿梭,像是在精心修补缝合一只破碎的布偶。

柯老四站在内堂门口,望着桑落的动作,老眼顿时濡湿。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鹤喙楼别的孩子每每受伤,回到营子里,就躺在病床上等着他们的义母,也就是大荔的昭懿公主,亲自诊治喂药。

这是他们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唯独公子像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不管多重的伤,从来都是都一声不吭,自己躲在山洞里,找一根针缝两下。够不着的,多是随便扯点草药堵着伤口,又或者让营子里的伙伴缝几针。

有几次来医馆寻自己,伤口都溃烂得不成样子,仍旧不肯寻求公主的抚慰和诊治。

他站在公主面前时,腰板永远是直的,伤口再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不流一滴眼泪。

这些伤,若是让皇后娘娘和大将军他们看见了,得多心疼啊......

柯老四撇过头,仰望着夜空长长叹息一声,又擦擦眼角的泪。

门吱呀一声,开了。知树带着阿水回来了。柯老四又替阿水把了脉,让她去找李小川要一碗药来喝。自己拉着知树到石榴树下。

“知树,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实话实说。”

知树不敢应承。他是暗卫,公子不让说的话,他是死也不会说的。

柯老四回过头再看了一眼内堂里桑落的背影,思索了一阵,才问道:“桑落她跟公子——”

突然觉得这样说不太对,又换了一个角度,重新发问:“公子今晚去蝶山,可是为了桑落?”

第98章 他在阴阳我

知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感觉这个问题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畴。

想了想,他说:“公子原是要让属下去找楼主的。可是关了城门,楼主不便出门,公子就替楼主跑了这一趟。”

这么说应该没错吧?知树也不确定。

柯老四眯着眼将知树看了又看。手搓搓黏在下巴上的假胡须。

这里面怎么还有莫星河的事?

莫星河这个人,柯老四很清楚,最是擅长伪装。在营子里的时候,就很会示弱博公主同情,心计也深,行事也不磊落。偏偏他当了鹤喙楼的楼主。

“莫星河跟桑大夫有什么瓜葛?”

知树沉默不语。

楼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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