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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柔软了她最清冷的壳。
颜如玉并没有多痛,许是习惯了,又许是被那一丝丝的凉气安抚了。那是这世间最好的良药,能治愈他的一切疾苦,能抚平他的所有伤疤。
好几次,他抬起手想要去撩开她鬓边的发丝,却又都忍住,手指暗暗地捏了捏。
桑落没有察觉他的意图,只是撕下布衣的一角替他压着伤口止血:“这两个是什么人?不会还是鹤喙楼的吧?你不也是鹤喙楼的吗?他们为何要杀你?”
颜如玉不想说莫星河。一提起那个人,会坏了此刻的静谧和柔情,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兴许是吧。我如今身在朝堂,已经算不得鹤喙楼的人了。”
桑落见他别过头望着窗外,也不再追问。
两个人,一人埋着头,一人望着窗外,谁也没提刚才那一个似有似无的亲吻。
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好半晌,颜如玉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你可知顾映兰弹的是什么曲子?”
刚才他赶到漠湖边,就隐约听见琴曲从湖心的小扁舟上飘来。顾映兰奏的是《凤求凰》。
这是在表露心迹。
若是莫星河,颜如玉还没有那么不安。
可顾映兰不一样,他是与桑落相看过的人。名义上,情分上都是不同的。
“不知道。”桑落摇摇头,“什么曲子?”
“那曲子叫《平湖秋月》。”
桑落哦了一声,她只听说过《二泉映月》,再一想,那好像是一个盲人拉的二胡:“名字很是应景。”
闻言,颜如玉低声笑了。
桑落再次抬起头看他:“笑什么?”
颜如玉摇摇头:“没什么。”
他笑自己刚才心急少智,又笑顾映兰用错了招数。
桑落不通音律。上次在三夫人的庄子上冒充婢女跳舞时就看出来了。她怎么可能知道顾映兰刚才弹的是男女定情时的曲子。
她越这般木讷,他越欢喜。
桑落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不悦地推开他的手,决定再不管他,让他血尽而亡。
手反被他抓住。
颜如玉正了正神色:“桑大夫可还记得答应过本使要做三件事?”
桑落抽不回手,只觉得手背被他摩挲得一阵阵地发痒发麻。
“记得。第二件事是什么?说吧。”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颜如玉的手轻轻一拽,将她拉到眼前。
桑落被迫仰头,望进那双溶了暮色的眼。方才杀人时的戾气早已化作潋滟秋水,倒映着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你就一直愧疚下去,从此只对本使一人愧疚,如何?”男人如是说。
远处忽然传来夜鹭啼鸣。
船灯忽明忽暗。
她被烛光摇得心旌荡漾,甚至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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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喙楼小院。
“啪——”地一声。
耳光的声音响彻整个午夜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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