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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大圈。
偏偏众人都不许她下床走动,逼着她躺在床榻上一整日,磨得百无聊赖,干脆就找倪芳芳来绣花给她看,不光看,还要倪芳芳讲解。
倪芳芳一边绣,一边讲针法,桑落听得烦了,闭着眼直呼作罢。
“你要给颜大人绣?”倪芳芳问的时候,眼睛嘴巴都带着暧昧的笑意。
门外颜如玉正好听到这一句,顿时驻足在门边。
只听见桑落回答:“他快生辰了。”她顿了顿又说,“要不你替我绣一个荷包吧。”
颜如玉闻言薄唇上挑,扬起一抹笑意。袖子里揣着她钉绣的玉苁蓉,也算是“十分别致”的物件了。
倪芳芳说道:“这东西怎能让人代劳?”
“我以前都是买的。心意到了就行,何必为难自己。”
“这能一样吗?”倪芳芳撇撇嘴,桑落是个榆木疙瘩,一定没分清男女之间和寻常朋友的区别,“再说,你给谁送过?桑子楠?”
“不是桑子楠。”
“莫星河?”
“不是。”
“不会是那个顾大人吧?”
桑落摇头:“不是。”
“你还能有谁?”倪芳芳放下绣绷子,望着天想了想,“哦,我知道了,将军府那个小邬宇。”
“不是。”桑落再次否认,又忽然记起邬宇过了年就要跟着父兄去戍边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邬宇要走了,得给他备一份东西。”
颜如玉听到这里,脸阴沉沉地将门推开。倪芳芳立刻认清了形势,抓着绷子就往外跑,还不忘将门小心翼翼地无声关上。
他慢悠悠地将外袍解开,抛在椅子上,玉带钩碰撞出清脆声响。他缓步踱至床边,那双总含着三分笑意的眸子此刻淬着冰碴,偏生唇角还噙着弧度:“真是周到的桑大夫。小乌鱼要去戍边,你伤着胳膊都要备礼。”
桑落皱起眉:“你怎能偷听我们说话?”
“不偷听怎会知道你毒刚解,就记挂着给别的野男人送东西?”
邬宇是野男人,他颜如玉是狗男人!
桑落噎了噎,被他投下的阴影笼住,仰头时正撞进他眼底翻涌的墨色:“不过是想着他走得远,人家又给了我那么多黄金,还个礼罢了。”
颜如玉冷哼一声,不依不饶,“你不用送他东西了,本使替你送过。”
“何时?送了什么?”
“你那个‘好朋友’。本使用不着,扔给他了。”准确说,是扔了,小乌鱼捡起来了。
“那个怎能——”桑落想说那东西也算不上礼吧,可看着颜如玉的表情十分阴郁,决定闭嘴别再惹这尊瘟神。
屋内一片寂静。
暖炉里的炭,忽地爆了一个火花。
“伤口还疼么?”颜如玉坐在床畔,问道。
这变脸速度让桑落怔住。方才还剑拔弩张咬牙切齿的人,此刻指腹已抚上她左臂的纱布,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疼。”她别开脸生硬地回答。
颜如玉盯着她那圆润如珠的耳垂看了半晌,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又低又哑:“桑落,你好好养伤,生辰礼你早给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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