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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不想说也无妨。”

“问吧。”

“我想知道你本来的名字。”忘情之时,她会唤他晏珩。所以他想知道她的,他想唤她真名。

桑落手上的动作一顿,遮面的白布底下,是释然而轻松的笑。他猜出来不意外,她也没准备隐瞒:“我就叫桑落。八月桑落的桑落。”

“你之前就是大夫?”

“是。”桑落的手再未停歇,回答这些问题,如同谈论天气一般随意,“专看男病,淋溺一门的女大夫。”

刀刃刮过血肉的声音,腻腻的。

颜如玉静静听着她讲起初来这里的情形,又说起四年前初见他的那一面。

人生的因缘际会,看起来起源于阴差阳错,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看来,当时桑大夫不舍得下手,就是对本使的身子见色起意了......”他说得意味深长。

后背传来一阵疼痛。

桑落冷冷地道:“不是。我什么没见过?”

“这么说,真有第一名?”他对此耿耿于怀。

男人,终究是男人!

“没有。”看在他后背血肉抽搐的份上,她还是老实回答了。

桑落取过穿好发丝的针,准备缝合。

“等等——”他再次转过来,皱眉看着她手中的针线,“谁的头发?”

他记得替傅临渊缝合时,桑落找傅郢要了头发做线,说是穿在皮肉里不需要拆线。眼前的发丝,不会也是那混蛋小子的吧?

“我的。”桑落很坦然。

颜如玉不知想到了什么,后背虽痛却笑得舒畅:“桑大夫对本使的心,当真是日月可鉴。”

话音未落,就被拉扯出钻心的疼。

桑落一脸无辜:“我头发细软,总是打结。”

“打结不要紧,”颜如玉慢悠悠地挑着她的衣带把玩,“你要替本使缝得漂亮些,否则本使将来娶不到夫人,可就赖定桑大夫了。”

她撇撇嘴,懒得理他这些口舌之快,迅速地将针线活收了尾。

她将沾血的手衣褪下,洗净双手,取下遮面的白布,将所有带血的衣物扔进盆子里,打开门,交给知树,又吩咐知树再打盆水来。

无需等待,热水早已备好。

桑落接过水盆,放进屋内,再关上门。

她将丝帕浸入干净的水里,滴滴答答地拎起来,将水拧干。热气腾腾的帕子裹着她的手指,落在他后背,往下滑到腰间,拭去那些凝固的血珠。

颜如玉背对着她,听见那叮叮咚咚的水声,像是初春雪水融化的声音,每一滴水珠都带着使命一般,敲落在他心头。

窗外更鼓恰在此时响起。

一下一下地,敲着。

也不知哪一只蜡烛的烛芯“噼啪”一声,炸开细碎火星,在满室烛火中溅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桑落将帕子丢入盆中,站到颜如玉双腿之间,弯下腰,手撑在床畔,神情严肃:“颜大人,你后背的伤治好了,该治下一个了。”

治下一个?

她主动前来,说要替他治伤,想不到她竟如此认真,后面的伤治完,还要治前面的。

这个生辰礼也太实在了些。

颜如玉不想坐以待毙,明明人近在咫尺,她却只替他治伤——

不期然地,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落在了咫尺之上。

她偏着头看他,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伤虽治好了,可中的媚药未解。我得替你触诊看看,忍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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