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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如端着水果送进去,出来的时候高父说了什么。
白玉如手扶着门,侧身道:“你又要出差?”
“礼物?不用,我不缺什么。”
“那就给我带支钢笔吧。我的前两天笔头不小心摔断了。”
“知道了,以后会小心的。”
白玉如也并不是什么烦心的事都没有。
她收拾丈夫衣服的时候,从对方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条陌生的手帕,看刺绣和颜色,好像是女生的,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电话里,高父的声音透过电流声有些模糊,依然是温和儒雅的口吻:
“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不用等我。”
“好。”
白玉如挂了电话,她并不太想去质问什么,小说也看不太进去,于是躲在角落里抽烟。姿态颇为熟稔,看起来并非新手的尝试。
于是饭桌上常常只有一对陌生的母子相顾无言,在古怪平静的背景音中,除了偶尔餐具发出的动静,只有零星两句递盐、道谢,还有让送餐后汤水。
这些声音被处理消弭,能看见说话人富有流动感的举止,却听不见真切的环境音。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人时不时会擦肩而过,好像每天都差不多,但变换的服装和窗外的光线,又昭示着时间的变换。
镜头不时能扫到两人的近景。
大多数时候,高澄的眼神中只有漠然,但不经意间却会越来越多地聚焦于某点,眸光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而白玉如有时候若有所感,却始终保持着平静,不愿深去追究。
她低垂的眉眼,刚开始会让人以为是羞涩得不敢看世界;后来就会发现那眼神只是空茫地掷向虚空。
她身体在这里,心灵却仿佛早已飘摇在遥远的某处。
像一尊被凝视的玉像。
高家的宴会上,阔太太们三五作堆,各自聊着相熟的趣事,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白玉如在顺应大势地打牌。
有人说:“高太太真漂亮,怪不得高先生要巴巴地娶回家。”
“就是你太内向,都不怎么出来顽。”
白玉如捧场地应下,却没过心,好像只专注研究要怎么出牌。
有声音像是不经意地讲:“高先生最近生意很忙吧,听讲他经常去百乐门谈生意。”
于是就有了些暧昧的混杂的嬉笑。
白玉如依然含蓄地笑笑,好像没听懂。
这些被不远处的人收入眼底。
高澄身边的朋友嗤笑一声:“听说你家这位还是宋太的侄女,手段厉害呢,这才多久就登堂入室了。高伯伯一把年纪都被迷昏了头。”
高澄嘴角挂着不及眼底的笑,端着酒杯慢品。
对面打牌的人堆中,主家的高先生走过去,揽住高太太的肩头,轻轻俯下身体,与妻子亲昵地交谈两句,打牌的太太们顿时取笑起来。
白玉如像是被取笑得不好意思,轻推了两下,起来让开位子给高先生,自己离开去。
“我没看出来她有什么特别的,长相也就普通,这种大家小姐,如今也早不时新了,捞钱的女人,不是到处都是嘛?”
高澄蓦地冷下脸色,睨向友人,眼神漠然中透出几分危险的阴贽。
朋友被唬得一跳,下意识住了嘴。
高澄冷冷收回视线,起身离开,朋友眼睁睁看着,直到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才嘟嘟囔囔地抱怨:“吃错药了……”
逼仄而凌乱的厨房,白玉如靠在流理台边上静静抽烟,半开的窗户外传来树叶婆娑的风声,茶壶上浮现起袅袅水雾蒸腾。
她的侧脸妩媚而清丽,几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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