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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日的折磨,骊珠本以为不会再有比露天上茅房更绝望的事了。
但事实证明,她绝望得还是太早。
“——大哥!这边好像有个人啊!”
“真有个人,脏得跟泥人似的,我还以为是只野猴子呢!”
骊珠打眼一瞧,就看出这一行二十余人绝非寻常百姓,而是流窜山中的匪贼!
跑!
骊珠毫不犹豫,转头就跑。
还没跑出二十步,饿了三日的骊珠就被人拎小鸡仔似地提了起来。
“大哥,不是野猴子,是个小娘子!”
他身后的大哥一边剔牙一边问:“身上有首饰没?”
“没有。”
“一点也没有?”
“真没有,就是个小叫花子,闻着都馊了。”
骊珠:……那是她掉泥潭里了!她才没馊!
“那你还揪着干嘛?捆起来,带去人市上换几个酒钱!”
“捆我可以——”
骊珠攥住对方的手腕,双目放光:
“但人市上能卖几个钱?实不相瞒,我乃……乃赤骊军主帅裴照野之妹!我兄长的大名,诸位好汉一定听说过,只要你们将我送至赤骊军军中,我保证,他会赐你黄金百两,招你入军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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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枫叶飘落水中,随涛涛滦水奔流而去。
自丹昌大胜后,吴炎留守丹昌坐镇,裴照野带着十万赤骊军轻装简行,急行军四日,终于抵达温陵城外五十里处。
覃珣的马在马厩内吃草。
帐内,下颌冒着青茬的裴照野双目如鹰隼,久久凝视着前来传话的覃珣。
“……公主前脚下落不明,赤骊军后脚就收到了朝廷传来的诏书,以陛下病重为名召回公主,还要封覃戎为大将军,让我将赤骊军的军权交给覃戎——覃珣,你真是你爹的一条好狗啊。”
覃珣深吸一口气,神色凛然道:
“你认为是我向父亲告的密?裴照野,你动动脑子,我若与我父亲同心,就不会来这里,让你此刻不要回城。”
“同不同心不是嘴上说的。”
裴照野反手抽出旁边剑架上的一柄剑,在覃珣警惕后撤的目光下,他横剑冷声道:
“杀了你爹派来的中书令,我就相信你心向公主,不事二君。”
覃珣蓦然瞳仁紧缩。
“裴照野!那是奉陛下诏令而来的中书令!你想造反吗!”
“现在到底是谁要造反!”
裴照野声如虎啸,剑眉带着浓重戾气,眼中血丝遍布。
覃珣被他如此注视,仿佛能清晰听到他理智即将崩裂的声音。
“你别在这儿捏着鼻子哄眼睛,皇帝怎么会突然病重?又怎么会在病重前下诏让公主回雒阳?你们覃家才是狗胆包天,想逼公主造反,好顺理成章地推你那个蠢表弟做天子!”
握紧剑柄的手臂青筋寸寸暴起。
“——既知道我父亲是在逼你造反,你又何必说这种糊涂话!”
覃珣跨步上前,握住他横在面前的剑刃,字字冷厉:
“我二叔正在赶往平宁的路上,裴照野,收收你的脾气,你既与公主夫妻一体,在找回公主之前,你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你绝不能让史书工笔,抓到任何能够指摘公主的错漏!”
鲜血顺着抓着剑刃的那只手滴滴滑落,落在裴照野的靴面上。
裴照野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公子,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梦中所见的覃敬的模样。
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九死一生。
那个人遥坐庙堂,只需要挥笔写几个字,就能轻易夺走他们拼命博来的一切,好像不管他们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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