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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手臂因为拉着我的绳子而肌肉紧绷。
塔楼的外墙不算光滑平坦,砖块外面没有涂布水泥或者粉刷任何东西,因此凹凸不平的砖块就像是很久以前拼好的地图一样,由于物转星移而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契合。
但至少踩上去感觉很结实。
我用双手紧紧抓着粗粗的缆绳,掌心从一开始被磨得火辣辣的疼,到后来已经失去了这种知觉,事实上是任何知觉。刀子似的冷风对此也毫无益处。
当然,我的腰和大腿要更疼一些。不过不管是被绳子勒住的地方,还是仍在流血的枪伤,当我踩着塔楼外墙向下缓缓爬去的时候,它们所带来的感觉都纷纷退居二线。
这座塔楼,当我沿着它的外壳像只蚂蚁一样慢吞吞往下爬的时候,沉寂在呼啸的夜风之中。然而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它随时可以抖动身子,把我像只真正的蚂蚁一样从身上抖落下去。
一开始,我还盯着脚下慢慢倒退的石砖,后来就改为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双脚去试探落脚点。
绳子在我手里紧绷着、颤抖着,不时因为一阵特别猛烈的风而进行小幅度摆动。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停下来,气喘吁吁地等待狂风停止。但如果僵持的时间太久,我就必须继续向下,不然在半中间耗尽力气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加油。”有时候,马文会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每一次听起来都更加遥远。 网?阯?F?a?B?u?页?í????????ē?n???0??????????????
他不敢大声叫唤,当然了,但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我想就算他的声音再大一点,主楼那边的人也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当昏暗的月色突然被一阵乌云遮住时,我发现手里的绳子没法再拽得更长了。
抬起头,从窗口露出大半个身体的马文看起来就像模糊不清的黑影。但绳索是系在他腰上几圈之后递出来的。我们之前简短地商量过,如果绳子不够长,我就只能解开大腿上的绳结,自己跳下去。
因为绳子还要留给马文,他还要靠这玩意儿下来呢。
反正高度不会差太大。我低头望向地面的时候,庆幸地发现马文是对的:我离地面顶多一米多两米的样子,就算一屁股坐倒也顶多是摔痛屁股而已。
“等一下!”我尽量用合适的音调喊了一声,希望马文能听到。
然后,我先是松开了一只手,在突然加剧的摇晃中习惯了一会儿,接着就逼迫自己松开了另一只手。
绳索勒得更疼了,简直像是要嵌进肉里。但我双脚踩得稳稳的,不让自己歪倒出去,落得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挂在半空中的下场。
“小心点。”马文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明明只是三层楼的距离,但听起来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紧盯着在腰间和大腿上紧绷着的绳子,用两只手摸索着,先是解开了最后一圈在腰上打结的绳子。绳结解开的刹那,我的上半身失去腰上的支撑,往下一沉。
我的一只脚在石砖上打了下滑,竟然勉强站稳了,塔楼外砖墙覆盖着的细小的碎石随之扑簌而下。
“乐乐?”马文像是从绳子另一头感受到了我传递过去的惊吓,不安地叫了一声,“你还好吗?”
我回答道:“没事!”也许声音太大了一点,但我胸腔里剧烈搏动的心脏提醒着我刚才差点大头朝下变成摆锤的风险并非子虚乌有。
用沾满冷汗的手摸索大腿上的三个绳结并依次解开,这比预料中花费了还要长的时间。我的双臂、腰背,还有双腿的肌肉全都因为持续紧绷而开始颤抖。
“不知道马文还坚持不坚持得住,”我心想,“这可不像在健身房举铁,失手了还有人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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