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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献卓最清楚,她比这些所谓的权贵都懂规矩礼节,她知晓他性情疏离淡漠,从不会主动纠缠他,少女的小心思偷偷藏在他所能看见的任何角落里。
温书时,悄悄摆在手边的热茶,茶香里沁着丝丝苦甜,她会小声告诉他,她不喜欢喝苦茶,往里面加了一点点糖,想让他也尝一尝。
其实不喜欢喝苦茶的是他,母亲说,喝茶喝的是雅是礼,是喝给他以外的人看,如果这点苦水都受不了,还谈何争权夺位。
春夏交替的时节,在放置衣物的橱柜里突然多出两套夏衫,衣角处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草。
伏嫽的爱慕含蓄而炽热,她和薄曼女不同,薄曼女以仰慕他的表妹自居,理所当然求他庇护怜惜,她作为他的妻子,纵使爱他至深,也不曾用妻子的名头绑架他。
伏嫽嫁入齐地以后,因语言不通,曾被人当面讥讽而听不出来,事后才知晓,那是她第一次开口跟他要人,她想要一个既会齐语又会长安话的寺人跟在身边,方便与人交流。
符合这个条件的寺人只有徐节和苏让,他没有答应,她也没有开口再要,只是私下里带着她的婢女磕磕绊绊学起齐语来,没有人教她们,她也没再为了学齐语而求他,只是听徐节说起,她常与身边伺候的齐婢交谈,尽管驴头不对马嘴,但她也没放弃,所以才会出现在他身边的时间也越发少了,以至于他平日不在意她,都会侧目,她竟然为了学齐语,有如此大的毅力。
梁献卓召了一位夫子专门教她齐语,她是活泼欢快的性格,学到什么新奇的,便欣喜的和婢女叽叽喳喳,隔着墙、隔着门窗,明明很吵,他却没有叫人制止。
伏嫽是很要强的女娘,只用了三个月,就差不多能听懂齐语,也能用简短的齐语与人交流,她将这些功劳都归功于他。
她说他是好阿郎,很感激他的照顾。
她来到齐国,所受的委屈,他知道却一直冷眼旁观,因为他要做帝王,绝不会贪恋一个女人,情爱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利用她的感情,让她拼尽所有为自己铺路,他欺骗她母亲已死,他不顾她的反对,纳薄曼女入宫,调苏让给薄曼女差使,尽管是因为苏让是母亲的人,他不想在她身边安插一个母亲的人监视,可委屈她就是委屈她。
他不是好阿郎,也没有尽到做阿郎的责任,他们从佳偶变成怨偶,最后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他一步步推远她,是他亲手将她推给了魏琨。
他想回到重新求娶她的时候,想告诉她,早在他喝到那杯苦甜的茶,看见衣衫上绣的兰草时,他就已经对她动心了,当皇帝与爱她一人,本就不冲突,所谓的冲突,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他用这样的臆想将她刺得遍体鳞伤。
可伏嫽死了,前世跳下摘星楼,今生殉城而亡。
两世,她都被他活生生逼死。
这世间再没有一个女娘叫他阿郎,说很喜欢很喜欢他。
梁献卓病倒了,病的很严重,昼夜心口疼痛,口中也吐过血,侍医来看过,说梁献卓胸口的旧伤复发,那旧伤原是在寿春时,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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