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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曼女冲她行了极标准的礼数,“夫人风姿绰约,令妾一见折服,妾愿追随夫人,哪怕为奴为婢。”
京兆陷入战乱,原先看守这陵园的守卫都被调去应战,她和丈夫田世年终日守陵园,园中有高寝郎巡视,她和田世年只能安分的呆在园内,不通外面的讯息,等到知晓京兆已为魏琨的兵马所控制的时候,高寝郎都跑没踪影了。
田世年想逃,薄曼女当然也想逃,但是田世年没想让她活着离开陵园,她在梁献卓面前状告他,害的他被困这陵园,日日洒扫做苦力,田世年也是豪强贵公子如何吃得了这样的苦,他把这一切都怪到薄曼女父女头上,逃跑前先杀了薄曼女的父亲薄祯,随后还想杀薄曼女。
所幸陵园宽大,薄曼女东躲西藏,这些时日才勉强躲避他的追杀,但想要活命就得杀掉田世年,田世年已经打算了出陵园,他盗窃园中陵墓里的陪葬品,打算出去过逍遥日子,薄曼女便躲在后妃陵墓里,趁着他偷拿宝物时,从背后戳穿了他的脑袋。
田世年死了,她松了口气,拿着那些陪葬的财物逃离,虽有财物傍身,但她这样的妇人,在外也未必守得住财,也未必能保全自身性命。
可好巧不巧撞上了魏琨夫妇,再次见到他们,她已不是从前有梁献卓撑腰的贵女了,魏琨从梁献卓手里夺走了天下,将是未来天下的主人,而伏嫽则会是国母。
她与伏嫽从前是结过梁子,可那么久了,她岂会再记得,若能被伏嫽收做奴婢,也好过被囚禁在陵园里,守着这座死人园子,饿了渴了没人服侍,累了病了也不会有医师医治,她不想死在里面。
况且她的儿子在掖庭,只有进了宫,才有机会找到儿子,她素来最知晓男人秉性,待在宫中扎根,总能与那魏琨碰面,又何愁不能引他注目,在她幼年时,她就知晓她该是梁献卓的王妃,以后也会是梁献卓的皇后,可这一切都因为伏嫽而破灭了。
她如何会甘心呢?如果会甘心,就不会在明知被梁献卓抛弃后,依然挑了田世年做她的郎婿,她指望田世年比魏琨还有气魄,造反起势灭掉魏琨,再取代梁献卓成为皇帝,而她就能如愿的做皇后。
可惜田世年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伏嫽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两辈子过来了,她依然本性没变,没了梁献卓,她能惦记上魏琨,坐在皇位上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靠着男人们拿到她想要的权力。
她厌恶薄曼女,但是薄曼女确实比她更适合在风谲云诡的后宫生存,薄曼女比她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她是在遭受了被灭族的悲痛后才幡然醒悟。
前世如果薄家争气,能够稳坐朝堂,管控好天下,这大楚的下一代皇帝必然是薄曼女的儿子,奈何薄家欺瞒梁献卓,将天下搅乱,最后让梁献卓背了锅,归根结底是梁献卓无法用皇威震慑如薄家这样贪得无厌的豪族,而薄家甚至薄曼女本人也没有心怀天下的胸襟,他们只想着争权夺势,不在乎江山崩塌,也不在乎百姓悲苦。
她瞧不起薄曼女,是因薄曼女只会依附在男人身上,即使拥有了权力,她也无法将权力捏在手中,她知道自己是薄家和皇权的牺牲品,却甘为附庸,更甚是乐在其中,前世每一次与伏嫽针锋相对,她都是得意的,依仗梁献卓和薄朱,她可以尽情的挑衅伏嫽,哪怕真正想卸磨杀驴的是薄朱母子,她也甘愿做这把刺伤伏嫽的匕首。
伏嫽轻笑道,“不愧是薄家的女公子,当真能屈能伸,昔日可是恨毒了我,现下也能抛却过往,做我的奴婢?”
薄曼女不想她竟然认出了自己,面上忽青忽白,她已经不是昔日的豪族贵女了,没有那么大的骨气再与伏嫽对抗,她要活命,就必须对伏嫽卑躬屈膝。
薄曼女红着眼眶道,“从前是妾不懂事,只因夫人美貌无双,妾太喜爱表哥,怕夫人抢走了表哥,才与夫人生怨,如今妾已知错,妾给夫人赔不是,只求夫人能宽恕妾。”
纵使面容枯瘦,她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换个人大抵就会被她这副姿态迷惑。
伏嫽冷眼睨她,“你若这么爱你的表哥,为何他死了,你不追随他去,看来你更爱你表哥的权势,权势没了,你未必会爱吧?先皇陛下说你蠢钝如猪,确实蠢,以为别人都看不出你的目的。”
她也没耐心再跟薄曼女废话,挥挥手命人把她扭送回陵园关起来,任她在里面自生自灭。
薄曼女被架起来,惊恐之下也清楚伏嫽不会让她好活,她大声叫起来。
“你这个蛇蝎毒妇!你不过是怕我取代了你!”
伏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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