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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容靖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是君,梁慎予就该为朕卖命,他本就应该对朕唯命是从。再说,朕不是帮他收拾了桓郡公府,朕做了这么多,他怎么能怨恨朕?”
曹伦发现与他根本讲不通道理,沉默半晌,说:“陛下大可以现在下令,命定北侯自裁谢君,再瞧瞧他是会直接反出晋京,是起兵逼到宫门,还是会接旨自裁。”
容靖不说话了。
曹伦这才说:“放下你的天子架子,若是太祖爷时,一道圣旨可定生杀,可你生在这个时候,皇权旁落,定北侯手中的兵权至关重要。哪怕他梁慎予不想蹚这趟浑水也好,决不能让他站到摄政王那边去!
容靖沉默半晌,方才应下。
午时摄政王赏凉糕,黄昏宫中便传旨让梁慎予入宫,不知情的以为这位荣宠加身,可心思通透的都晓得,这是天子与摄政王又杠上了。
容靖在宫中摆了席面,见梁慎予来,笑得有些勉强,说:“戍云来了,坐吧。”
梁慎予不动,“臣惶恐。”
倒是半点没见着惶恐。
容靖说:“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坐吧,陪朕吃顿饭也不愿?”
梁慎予垂下眼,仿佛吃凉糕时不亦乐乎的不是自己,心如止水般说道:“臣并非皇亲国戚,算是外臣,陛下若当真觉着宫中空寂,近日朝臣上奏,正好可选秀扩充后宫。”
容靖额角一抽,缓缓攥起拳,忽然说:“定北侯还年长朕一岁,怎么也不曾成家?”
梁慎予答:“臣常年在塞外苦寒之地,见不着几个姑娘。”
何况家里也没皇位要继承。
容靖本想说那朕给你指婚,又怕梁慎予真答应了,脸色更为青白,片刻后,说:“边关是太苦了些,当年朕就劝你回京,你却偏要犟,不肯回来。”
梁慎予都要气笑了,“边陲不稳,怎敢还朝。”
与匈奴交战时,不见晋京来人劝他回去,打赢了,不见嘉奖,反倒要卸了他的兵权,这会儿还能厚颜无耻说出为他好这种话来。
若不是戒备着皇室卸磨杀驴,梁慎予想,还不如让容瑟造反算了。
容靖良久才说:“当真不愿意陪朕吃这顿饭?”
梁慎予垂眸:“臣还有军务在——”
容靖猛地站起身,将桌子上的菜统统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响声后,外边的太监受惊高声:“陛下——”
“谁都不准进来!”容靖冲着外面吼一嗓子。
梁慎予岿然不动。
容靖咬了咬牙,诘问:“你吃了容瑟赏的糕点,为何不肯吃朕的席面?梁戍云,你我多年的情分,还抵不过他容瑟一盒糕点?”
梁慎予微微眯起眸,俯身而跪,“陛下息怒。”
容靖见状,咬牙道:“梁戍云,你什么意思?朕不是让你认罪!”
梁慎予头也不抬,“那陛下是想要如何?”
容靖狠狠哽住,他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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