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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出冷冽又诡谲的复杂,仿佛翻滚着的黑云,在层叠的云中酝酿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容瑟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复杂的情绪,他从前的社交圈很简单,解决问题的方式也粗暴,以暴制暴,以命搏命。
……这两点面对梁慎予都不太实用。
因为打不过。
容瑟恨透了这个人人皆有绝世武功的世界观!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片刻。
“别这么看我。”梁慎予忽然说。
“什么?”
梁慎予目光深深,“王爷,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容瑟一头雾水。
梁慎予看着他,说:“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随时会伤害你,像在看毒蛇猛兽,或是其他的什么,总归不是好东西。”
他是喜欢被人惧怕的,初上战场时,他年岁小,被满地的尸体吓得睡不着觉,鼻子里嗅到的都是风雪夹杂血腥的味儿,可定北侯府只剩他了,梁家三郎,只剩他了。
他得撑起侯府,他要为父兄报仇,便始终隐忍着,不准任何人接近他的帅帐,一夜又一夜地自己熬过来,等到天亮,他又是手段残酷激烈的梁三公子,以至于敌军与自己人都不敢看轻他。
他知道自己会有发疯的时候,杀戮欲让他变得恶劣冷酷,甚至会在容瑟怯生生说话时,想要咬上他白皙纤弱的喉。
但恐惧会让人警惕,会让猎物一再退避,梁慎予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示弱。
容瑟沉默须臾,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眶微红,眼底水蕴起了水色。
“…行。”容瑟只想赶紧把这位祖宗送走,试探道:“面也吃了,您该回去了吧?”
梁慎予垂下眸,忽然起身走入灶房。
容瑟:?
容瑟跟进去,眼神都呆滞了一瞬,匪夷所思地轻轻吸了口气。
梁慎予,在洗碗。
“你这……”
容瑟摸了摸鼻尖,他有个毛病,做饭一时爽,洗碗火葬场。
他每次做饭都尽量少用盘子碗,少洗一个是一个,这个也打算明天等小工们上值后,叫他们洗。
没想到梁慎予这人,还挺有礼貌,吃完饭主动洗碗。
梁慎予动作利落,很快将他煮面的痕迹擦了个干净,容瑟目光惊叹。
“很惊讶?”梁慎予笑问。
容瑟从心地点点头。
梁慎予说:“打仗的时候没人伺候,你以为我是晋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
容瑟又沉默下来。
梁慎予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走得也挺干脆,容瑟端着油灯回到房里,还在想梁慎予到底干什么来了。
他不像是因为饿了就夜闯摄政王府讨口饭吃的。
态度也不像。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个风雅儒将温润三郎。
到底哪出了问题?
容瑟茫茫然。
躺在榻上睡过去之前,还在想,他可能看了本假的原著。
谁知这一觉,容瑟将陷入了漫长纷乱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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