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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咬重“干净”二字。
前殿,那是供奉祖宗灵位的地方。
梁慎予蹙眉:“太庙怎会无故起火,此事——”
话音未落,他蓦地瞧见神色从容甚至带着点盎然兴味的容瑟,骤然明白过来,轻笑一声:“这算什么,戏开场了?”
“是啊,本王就不凑合了。”容瑟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朝服,吩咐道:“取常服来,今日早朝本王不去了,就说抱病在身,也不见客。”
云初忍不住一笑,躬身应一声便退下。
主仆两个打半晌哑迷,梁慎予心思灵巧,稍一思忖,一边替容瑟脱朝服,一边说:“太庙便是大晋皇室宗祠,宗祠被毁,事关重大。”
“可不是么。”容瑟腔调慵懒,“本王前脚去祭拜,当晚就火烧太庙,多巧啊。”
但容瑟不急不慢,甚至连今天的早朝都不去了,梁慎予将朝服挂好笑说:“看来王爷另有安排。”
“好戏还没开始呢。”容瑟眼眸微冷,“本王给他搭上戏台子,才好叫他们唱个够,要不是还没找着郑福那个老家伙——”
容瑟抿起唇。
若不是还有这个定时炸弹在曹氏手里攥着,他现在就敢将容胥容靖这对父子俩干的事捅出来。
梁慎予伸手抚了抚他的发,轻声说:“只要人还活着,自然不会凭空消失,想必曹家也不会放心将人送太远,总能找着。”
容瑟换上方便些的窄袖交领袍,轻轻点头,忽然反应过来,“我不去上朝,你怎么也不去?再不出门要晚了。”
“臣也不去了。”梁慎予笑道:“朝野上下都在猜定北侯府与摄政王的关系,正好趁此机会让他们清楚,定北侯府忠于谁。”
容瑟耳根微烫,唇角却微微扬起。
他喜欢梁慎予的坦荡。
他们之间即便不昭告天下,但也不能偷偷摸摸,容瑟就是要梁慎予光明正大地与自己亲近。
还能气死容靖,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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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失火并非小事,何况昨日祭祖,当晚祖宗灵位便付之一炬,早朝之上群臣议论纷纷,偏偏摄政王与定北侯今日全都“抱病”不出,曹伦趁势提起,皇权外落引得皇室列祖列宗不满,此乃警告。
此言一出,朝中顿时吵作一团,最后不欢而散。
下朝后,容靖眉眼都带着笑,对曹伦说:“舅父,他应当接到消息了吧,竟连早朝都不敢来了,想是做贼心虚,怕容氏列祖列宗入梦寻他。”
他如此得意,曹伦却心中不安。
容瑟可不是会坐以待毙之人,此人心性够狠,也沉得住气,在宫中隐忍这些年,厚积薄发,趁先帝卧病时突兀出手夺权,打了他刚措手不及。
他绝不会对太庙一事无动于衷。
可有些时候不怕对方出招,就怕对方悄无声息,也不知他憋着什么招数,让人惴惴不安。
“陛下,不可大意。”曹伦劝道,“定北侯今日连早朝也不来,可见是铁了心要让群臣晓得,他与摄政王府亲厚,摄政王在朝中又党羽众多,万万不可放松警惕。”
容靖不以为然。
容瑟执政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太庙出事,便能将他推上风口浪尖,祸国乱政的贼子骂名必然是逃不掉的,还能有什么转圜之机?
纵然他摄政王权倾朝野,也不能一手遮住晋京的天。
但他素来不会直截了当地反驳曹伦,只是笑道:“那就瞧瞧他还有什么后招吧。”
曹伦一眼就看出他没往心里去,眉头紧锁,“太庙那边,陛下确定万无一失?”
“自然,火油一泼,烧得干干净净。”容靖压低声,又垂眼道:“父皇与列祖列宗应当也能晓得朕与舅父的苦心,不会怪罪。”
曹伦才不担心死人,只有活人值得在意防备。
朝中这些人哪个手上是干净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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